曲心掩嘴輕笑:「道長不必如此,每個人都有欣賞美的權利,您被我的美貌吸引也是情理之中。」
說罷,她優雅地坐在床榻上,享受著房間的舒適。這裡確實比想像中要舒服得多,柔軟的床鋪讓人感覺仿佛置身雲端。
玄鶴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從小在清虛派長大,習慣了師父的嚴肅和寡言,面對曲心這般活潑開朗的性格,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最終,他決定不再糾結於此,盤腿坐下,閉目養神,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
練功不僅是修行的一部分,也是他安撫自己心靈的方式。
寒風刺骨!
身心蜷縮成一團,試圖保住體溫。雙臂緊緊環抱自己,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寒意的侵襲。
迷糊中,她似乎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和流水的聲響。
「快,熱水要持續加,別讓水溫降下來。」
姜雪一邊指揮侍女們往浴桶里添加熱水,一邊為曲心施針,保護她的心脈免受寒毒的影響。
看到如此虛弱的曲心出現在眼前,姜雪心中五味雜陳。
曲心的醫術高超,若是普通的寒毒,她本可以自行解決。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一般——這寒毒狡猾異常,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拂冬,把藥都倒進去。」
經過一番努力,姜雪終於將曲心體內的寒毒稍微控制住,立即命令拂冬將特製的草藥倒入浴桶。
這些草藥是她精心調配的聖品,具有疏通經絡、抑制毒性的神奇效果。
解開曲心的衣物後,姜雪和拂冬小心翼翼地扶著她進入浴桶。
「呃!」隨著熱氣騰騰,藥力慢慢滲透進皮膚,順著血液流遍全身。
不久後,曲心的身體上開始顯現一條詭異的綠線,從胸口延伸至指尖。
泡得越久,綠色就越深,內心的痛苦也越發明顯。短短時間內,曲心突然歪頭,口吐黑血,無力地趴在浴桶邊上。
門外傳來一陣喧囂:「這位道長,請您止步!」
姜雪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影不顧阻攔沖了進來。
「心兒!」
玄鶴滿臉焦急,撞開房門,看到曲心嘴角帶血地倒在浴桶旁。他推開擋在面前的人,快步走到浴桶邊,扯下屏風上的衣服準備給曲心披上並帶走她。
「若道長真的想讓她死,現在就帶她走吧。」姜雪制止了想要阻止玄鶴的拂動,冷聲說道。
「你」玄鶴一時語塞。
玄鶴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僵,緩緩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你心中的寒毒,這世上除了我,你很難找到第二個人能治。」
姜雪並非誇耀,這兩年她的醫術確實又精進了許多。放眼十國,能與她比肩的,也只有五毒教和血毒教的首領了。
但這兩派如今名聲不佳,幾乎無人問津,因此她確信,玄鶴別無選擇。
「可我看心兒的情況似乎沒有好轉。」玄鶴的目光停留在曲心嘴角的黑色血跡上,心中刺痛。
「這個藥浴是為了幫助疏通她的奇經八脈。寒毒上腺,侵入骨髓,阻塞經絡。那口黑血,正是經絡開始疏通的跡象。」
姜雪見他眼底的擔憂,知道他對曲心是真的關心,於是語氣變得溫和了些。
「你知道曲心的寒毒是怎麼來的嗎?」
姜雪推測,既然玄鶴當時抱著曲心取暖,應該了解一些情況。
在她的印象中,機靈狡猾的曲心精通毒理,通常是她給別人下毒,而不是相反。
這次的寒毒顯然不同尋常,深入骨髓,堵塞經絡,說明施毒者既狠毒又高明!
玄鶴低頭不語,內心充滿了愧疚。要如何開口說出真相?
是說他自己親手餵下了那碗含有寒毒的藥湯麼?若非如此,師門會立刻取了曲心的性命,甚至不允許他帶她離開。
他原以為只要曲心認錯悔改,師門便不會傷害她。然而,當他帶著她回去時,迎接她的卻是無情的圍攻!
師父一直教導他要信守承諾,卻在這件事上背棄了所有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