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李辰安派了玄甲營戰士拿著他的手書親手交給了溫煮雨。
信里只是說了一句——
十月初二,寅時末,靜閒居見!
所有人都以為他還有三天才會抵達京都,唯有溫煮雨知道他將提前回來。
本以為他會有極為重要的事,卻不料竟然就是這麼個事。
溫煮雨咧嘴一笑:「那臣呆會就去修書一封給吳帝。」
「好,」
說完了這件正事,李辰安呷了一口茶,又道:
「我打算在長樂城外的祁山之下弄一些作坊,再在祁水原上開墾一些荒地」
「從臨水城招募來的那些匠人大致會在這半個月內陸陸續續抵達京都,你去了宮裡告訴工部尚書黃修木一聲,就說我的意思,叫他在祁山下找一處適宜居住之地,先行搭建一些簡易的房舍。」
「今年已至深秋,時間有些匆忙,大致會來百八十個匠人。」
「這些人可都是寶貝!」
李辰安放下茶盞,看著溫煮雨驚詫的目光,俯過身子,神秘一笑:
「我可指望著他們為我、為寧國賺回來很多很多的銀子!」
他的手指頭在桌面上叩了叩,「現在說了你估摸著也不明白,總之,明年,你便會看見從那地方出來的各種稀奇的值錢的玩意兒!」
「對了,那地方就叫著科學院!」
「不過現在暫時比較簡陋,等賺到了銀子,我可打算將它建成一座科學城!」
溫煮雨咽了一口唾沫,好奇的問了一句:
「科學是啥?」
「啊,你可以理解為可以改變人們生產生活的創造發明。」
溫煮雨一噎,心想人活一世,不過衣食住行四個字。
衣,有綢、有棉也有麻。
食嘛不都是五穀牲畜麼?
至於住,隔壁梅園的暖閣倒是個好東西,只是那煙筒卻伸到了這靜閒居的頂上。
溫煮雨扭頭望了望那扇窗。
窗外隱白。
空氣中已有了那股刺鼻的煙味。
想來是梅園開始燒今年的第一次暖爐了。
這東西說不上改變了人們的生活,卻能在寒冬臘月里住在裡面很是舒服。
姑且認為它就是個科學。
至於行百姓靠腳,將士靠馬,官員商人們靠的是馬車。
這些玩意兒值得他如此重視麼?
莫非還能玩出個什麼花來?
當然,溫煮雨心存疑惑卻並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
不過他卻嘴角一翹,抬眼看向了李辰安,「這些事要辦倒是很快。」
「工部除了火器局的匠人們還在搗鼓你畫給他們的大餅、不,大炮,其餘人現在手上並沒有多少緊要的事。」
「他們天天圍著火器局看熱鬧也不太好,弄去祁山下建房舍倒是合適。」
「只是李尚書估摸著得到了年底才能回來,戶部的銀子嘛李尚書臨行前也是在這裡和臣說了許多。」
「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
「戶部賬上的銀子不能動!」
「臣不行,你你也不行!」
「他說哪怕你真當了皇帝,你依舊是他的子侄。」
「這話雖說有些不合適,但臣左思右想,卻覺得李尚書的出發點是極好的。」
「窮啊!」
「寧國太窮了!」
「你大手一揮,免去了百姓半數的稅收。又鼓勵工商業,沒有了入城稅,也沒有了別的那些雜七雜八的進項。」
「這兩年查抄的那些貪官們的財產,一方面用於全國官員的薪俸支出,另一方面主要用在了軍事之上。」
「臣也不瞞你,而今戶部賬戶上也僅僅只有紋銀一千二百餘萬兩」
「今歲的稅收已入賬,這些銀子呢,就是明年整個國家的開銷了。」
「所以李尚書生怕你動了戶部的銀子,一來是怕這個冬會不會又有雪災,二來誰也不知道來年會不會風調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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