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鹽這個東西,一定是朝廷所掌管。
因為鹽稅在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國家,皆是最重要的稅收來源。
沒有之一。
可以說如果沒有鹽稅,國家連朝廷官員的月俸都發不出來。
它是一個國家最基本的財政保障。
賣了鹽井,短期倒是能有一筆巨大的收入,但長期呢?
就算是最能跟上李辰安思想的溫煮雨,他這時候也認為李辰安此舉無異於殺雞取卵。
只是他比李文厚更能沉住氣罷了。
李文厚可是個暴脾氣。
「啪!」的一聲,他已一拍桌子一傢伙站了起來,怒視著李辰安。
覺得這還不夠。
他伸出了一隻手指向了李辰安:
「兒賣爺田不心疼!」
「你這荒誕皇帝你知道鹽井對於咱們寧國意味著什麼麼?」
他的手在劇烈的顫抖:
「你可知道鹽稅占據了寧國稅收的六成!」
「是足足六成!」
「你這敗家玩意兒,你要是把鹽井都賣了你、你還穿個屁的龍袍!」
他的手指向了天,繼續唾沫橫飛憤怒說道:
「你這是想要亡國!」
「你才當上皇帝多少日子?」
「窮瘋了麼?」
「姬泰那麼貪婪的人,他也沒打過賣鹽井的主意!」
「你、你」
李文厚激動的嘴皮子都在哆嗦:「你這個敗家玩意,在廣陵城你就敗一個李府也就罷了,現在」
「現在你這是舊疾復發,要敗掉整個寧國!」
「今兒個說啥都沒用!」
「老子不同意!」
「你殺了老子啊!」
「老子寧可去死,也絕不會讓你動搖國之根本!」
偏殿突然寂靜。
只有李文厚憤怒的吼聲在久久迴蕩。
常左青站在一旁,抬眼看了看李辰安,心想,這位爺,似乎比昭化皇帝還不靠譜的啊!
不過,李文厚雖是一番好意,但這言辭也太激烈。
他就不擔心皇上一怒真砍了他的腦袋麼?
氣氛一度緊張。
李辰安瞅了一眼李文厚,他發現自己和這個二伯八字不合。
見面就是吵。
他端起了茶盞慢慢悠悠呷了一口,這才沉下了臉來又看向了李文厚:
「放肆!」
「朕現在是皇上!」
李文厚已經上了頭,他一撩衣袖,「皇上又怎樣?」
「你若是個賢德之帝,我李文厚就算給你跪下磕三個響頭也心甘情願!」
「可你是個昏君!」
「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這個昏君」
李辰安忽的就笑了:
「來啊!」
「你來打朕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以為老子不敢!」
他雙手叉腰,四處尋找,卻不料這裡根本就沒有棍棒之物。
溫煮雨一瞧,這架勢可不得了!
「李尚書」
「我不是什麼尚書!」
「老子不給這昏君當這破尚書!」
溫煮雨連忙站了起來,「不要衝動,都不要衝動!」
「坐下,坐下,這大生意嘛你坐下先聽皇上把話說完再生氣也不遲!」
李文厚此刻哪裡聽得進去。
「這是衝動的事麼?」
「溫首輔啊溫首輔他這是要讓寧國亡國!」
「你身為內閣首輔,你是知道鹽稅對一個國家之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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