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提起銀子,劉三樂就氣得把擦頭的手巾往地上一扔,「娘,你莫非真的鑽錢眼裡去了,你怎句句話離不開銀子。
你也不想想,你和爹多長時間沒有給我銀子了?
每次不等我張嘴給你們要,你們就說等成了這單大生意,到時一塊給我。
你們別忘了,你兒子我,現在還在讀書呢!
哪裡有能力,自己掙銀子。
你們又想等我中了進士,沾我的光,又不想拿銀子,有你們這樣當爹娘的嘛!」
方蘭本想再和劉三樂講一講道理,她見他是真生氣了,更何況她現在這個樣子,確實感覺渾身不得勁,她得趕緊把自己洗乾淨了,再想銀子的事。
方蘭去洗澡的工夫,夢香一邊給劉三樂擦頭,兩個人一邊說話。
劉三樂躺在躺椅上,夢香坐在他身後,她給劉三樂把頭髮擦了個半干,就用自己生平所學,給他按摩著頭皮。
劉三樂享受著夢香的按摩,感覺渾身上下舒服極了。
夢香見劉三樂有了困意,嬌柔地說道,「相公,辛苦了。」
劉三樂「嗯」了幾聲,伸出手順便摸了夢香的小嫩手,「娘子,也辛苦了。」
「相公,香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還和我客氣,有什麼話就說吧!」
夢香往院子裡看了一眼,見方蘭還沒有出來,就趕緊說道,「我聽說相公的大哥和二哥都分家另過了。
咱們何不?」
劉三樂睜開了眼,看了夢香一眼,夢香嚇得停下了手,「相公,可有什麼不妥?」
劉三樂示意夢香繼續,「你想分家?」
「香兒想讓相公真正地當家做主,不用再伸手給爹娘要銀子,到時香兒也跟著沾光。
我打聽過了,相公的大哥和二哥,都分到了良田。
相公,咱們有了良田後,好好打理,你讀書,我幫你管好這個家。
到時,咱們也做個小生意,保准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劉三樂心動了,「還是你腦瓜子好使,一會兒我說給我娘聽。」
夢香心中雖歡喜,可還是提醒劉三樂,「相公,現在家裡出了事,咱們這個節骨眼上提分家的事,是不是不妥?」
「這有什麼不妥的,我只不過要回屬於我的那份,又不要爹娘的那份。
我爹的事,讓我娘想辦法就成了。」
兩個人商量好計策,那邊方蘭也收拾利落進了屋。
方蘭進屋後就指使夢香做這做那,劉三樂看不下去了,「娘,你鬧騰一天了,難道不累嗎?就不能消停會兒。」
「你這話說的,我就是因為累,才指使她幹活的。
她作為媳婦,伺候我這個婆婆還不是應該的。」
夢香可憐巴巴地看著劉三樂,「相公,婆婆說得對,我作為媳婦,伺候婆婆確實是應該的。
只是咱們的娃,他好像是累了。
剛才他在我肚子裡鬧騰了我好幾次了,現在我的腰也有些疼了,我.......」
夢香扶著腰,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劉三樂趕緊起身,扶著她,讓她進屋休息去了。
夢香進了屋,強擠出幾滴眼淚,「相公,咱們小家的事,就拜託你了。
你為了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得把這事辦妥了。」
劉三樂表示明白。
夢香原本是想躺在床上休息的,可她心裡確實不放心,便搬了一把椅子躲在門後面,偷聽起劉三樂和方蘭的談話。
方蘭見劉三樂從屋子裡出來後,不屑地撇了撇嘴,「還真當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了,不就是懷個孕嘛,你看她嬌氣的。
想當年,我懷著你大哥的時候,繡花都繡到生。」
劉三樂最討厭方蘭說以前的事,他瞄了她一眼,「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去休息吧!
或者是回鎮子上的家。」
方蘭蹭一下就站了起來,「我不回去,救你爹的銀子沒有籌到,明天我還得去借銀子去呢!」
「娘,你能不能別再去丟人現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