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空吃完饅頭,把平日裡自己念的幾本經書放進百納包,又拿了木魚和木魚
錘子,準備去大雄寶殿參加受戒考核。
在經過師傅的禪房時,不空偶一回頭,發現自己的頭髮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出來了般,竟然有米粒樣長了,遠遠的看著,鏡子裡自己頭上黑黑的。
不空摸了摸頭,不滿意起來!
這樣子,怎麼能受戒?這黑頭髮,不影響我玉樹臨風的俏和尚形象麼。再說了,到時候延宏師叔祖給我燙疤,燒的頭上青煙直冒,滿頭焦氣,定會被妙悟、妙度笑話。而且要是真的著了火,滿頭燒起來,毀了我美貌如花的容顏,也是不好。
這樣想著,不空就轉身進了師父禪房,翻箱倒櫃的找出師父的剃鬚刀,對著鏡子給自己理起發來。五塊錢的劣質剃鬚刀,在不空對著鏡子前後左右、歪頭扭脖子的折騰下,終於把頭上米粒長的短髮全部剃掉了,光溜溜白的像雞蛋殼般。
不空滿意的對著鏡子做了幾個鬼臉,低著頭望著鏡子裡自己白嫩的頭頂,想著著它馬上就也能有三個疤,不禁開心的笑了起來。在不空用手扒拉完脖子裡的頭髮收好剃鬚刀準備走的時候,在門口透進來的陽光照在鏡子裡,不空竟然看見腦門心上還有三根黃黑色的絨毛沒有刮掉,在微風裡好像嘲笑他般扭著身子。
不空於是又拿起剃鬚刀,對著鏡子朝腦門心直刮,可能是由於那三根絨毛太軟,不空怎麼刮都刮不了,絨毛還是直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空氣得的用指捏著去拔,可是絨毛又太短,拔了好幾次都拔不出。
你它阿彌陀佛的,還跟我耗上了。不空想著,就扭開剃鬚刀,拿出刀片,想把絨毛割斷。
對著鏡子上下左右比劃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碰到毫毛,小禿驢終於火冒三丈,睜大眼睛看準了,一刀片就劃拉了下去。
「媽呀!」伴隨著一聲慘叫,鋒利的刀片劃開了不空小禿驢的腦門心,鮮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流了一腦門子。
它阿彌陀佛的!不空痛的打了囉嗦,連忙用手捂著腦袋,使勁的按著傷口,鮮血又從他的手指間流了出來。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小和尚罵了一句,就跑到自己和師傅平日修行的小正廳的香爐里抓了把香灰按在頭上止血。
檀香灰敷上後,倒好了些,過了茶盞功夫,見不再有血冒出來,不空放開手指,見剛才還像雞蛋殼般白淨的腦袋,現在已經紅紅黑黑髒的噁心。不空「呸」了一口,道:「毫毛,這次總把你割了吧!」
待腦門心麻麻的不再痛的時候,不空又跑到外面的水池裡把香灰洗乾淨。冰冷的山泉水一入傷口,又痛的小和尚打了個顫。跑回師傅的禪房,對著鏡子再一照,見腦門子上有個半寸來長的口子,泛著白不再流血。可是,那三根毫毛,竟然還在。
不空氣不打一處,我還真不信就除不了你們三個,不就三根毫毛嗎,跟我作對,我不滅了你們,以後我還怎麼在少林寺混。這樣想著,小和尚就在禪房裡東翻西找起來,不一會,在師傅書桌中間的抽屜里尋到一個打火機。
不空回來對著鏡子抿嘴一笑,我刮不了你,割不了你,小樣,我燒了你們!這樣想著,小和尚又低著頭對著鏡子,打著火機,燒起那三根毫毛來。
在火辣辣的疼痛中,小和尚翻著白眼看著三根毫毛化作一縷青煙飄散了,這滿才意的笑了起來。
頭髮是徹底的乾淨了,可是不空卻覺得腦門子越來越痛,猶豫了半晌,實在忍不住,又從抽屜找出兩張創膏貼,打著「十」字架貼在腦門上。
師傅是一休,我也是一休,小和尚這樣想著,背著百納袋,敲著木魚,來到大雄寶殿。
才到門口,不空就看見胖乎乎的妙正正躲在大雄寶殿前面的大柱子後面,向自己招手。不空向寶殿裡面望了一眼,見已經有人在開始誦經,知道自己遲到後,就連忙跑到妙正身邊,道:「開始了麼,多長時間了?」
妙正看著不空腦門心上的「十」字型創膏貼,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又連忙的向殿裡望了一眼,捂住嘴巴低聲道:「你怎麼才來,都已經有兩個人誦經了呢!誒,你自己在頭上燒了疤麼?」
不空抿了抿嘴,抬起手剛要摸頭,又立刻頓住了,道:「裡面怎麼那麼多人?」
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