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看了看身後,才發覺徐瑾若已經被落在了後頭。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無妨,」傅容笑道,「現如今也是兩個人了。」
說完他著人把鹿帶上,而後把斗篷除了,提著弓箭往林子裡走。
長纓笑了下,索性跟了上去。
林子裡雪深,地面還有泥土浸水結成的冰,行走十分不便。
埋頭走了約摸一兩里,傅容放慢速度,反身問她:「你跟晉王是舊識?」
長纓搜索著林子裡動靜,隨口道:「這話從何說起?」
傅容笑了下,道:「先前在王府馬車裡,大夥都看到了幾盒胭脂。」
長纓頓了下,扭頭看向他。
傅容挑眉看過來,話鋒一轉,又道:「王爺這人面上看著隨和,實際行事自有一套。如果不是極親近的人的東西,理應不會隨身帶著。
「我想來想去,近來跟他親近的女子,也就只有你沈將軍一人。如果你與他不是有極深的交情,如何會到他送你胭脂的地步?」
長纓收回目光,披荊斬棘,繼續往前。
楊肅的馬車她輕易不會乘,但不代表別人不會乘,所以就算他有別的心腸,想送東西給別的女人,也不至於馬腳露得這麼明顯。
再結合他之前給她染蔻丹的事,那胭脂多半是給她的,這點這應該不會有錯。
但即便是,她也不想與人討論這個。
「傅二哥可不是像會打聽這個的人。」她道。
「那得看對誰。」傅容眯眼望著頭頂飛鳥,輕笑道:「你也不是很了解我。」
長纓無法否認。
年少時總是自信爆棚,覺得對誰都很了解。年歲越長,閱歷越豐,卻越發不敢輕易說了解他人。
「你四年前就受過傷,這些年在南康衛,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傅容持弓射了只鳥下來,又望著她。
雪地里的他看上去高貴又清冷,面上的認真,莫名也比素日翩翩貴公子的形象多出幾分嚴肅。
「也還好。」長纓道,「既是選擇了走這條路,受傷吃苦總歸難免。」
光是這一年她就傷過兩次,過往那幾年為了爭功績,怎麼可能不流血?
身上傷疤也是多的,只不過吳媽她們護理得好,不至於看上去猙獰罷了。
而且,對於從伍的來說,提及傷口疤痕,總歸太矯情了些。
傅容道:「明明有可以不受傷吃苦的路可走,為什麼不多想想?」
長纓笑道:「如果不這麼走,又哪裡能夠像如今這般堂堂正正回到京師?」
「為什麼一定要回京師?」
「又為什麼不?」
傅容略頓,揚唇看看手裡的羽箭,說道:「我只是覺得,你想回來,不一定需要用這樣艱難的方式。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幫助你的。」
這話長纓不懷疑。至少當初馮少康就幫了她,也一直替她瞞著,少擎更是在她身邊連呆了四年。為她鞍前馬後毫無怨言。
但借著別人之力回來,又怎麼會一樣?
「你變了很多。」傅容聲音聽起來有些幽遠,「我想當年的事情,也許你也只是身不由己。」
長纓唇角有苦澀。何止是身不由己,分明就是毫無退路。
「會時常想起凌叔嗎?」他問。
長纓沉氣,搖了搖頭。
「不敢想。太深刻太扎心,沒勇氣。」
完了她抬頭,又笑道:「傅二哥真挺有魄力的,一般可沒人會當著我的面提到我姑父。」
傅容揚唇:「那大約說明我不是一般人?」
長纓笑著往前,看到前方有影子一閃而過,旋即放箭,一個箭步離開這林子了。
傅容立在原處,望了她那輕靈背影片刻,才又上前。
徐瑾若與長纓走散,尋了一圈不見人影,便沿著她離去方向往林子裡走來。
沒走出多遠見著有人馬行動,策馬過去一看,一枝箭卻險些貼著面擦過來!
徐瑾若驚翻在馬下,凌淵也連忙過來,察覺過沒傷著這才放了心,道:「你怎麼一個人四處亂跑?」
「我找沈將軍,我跟她走散了。」徐瑾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