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的提升,讓任青蓮心中的諸般念頭開始霍然通達起來。
白老狐狸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料的那樣暗藏禍心,那些環伺在暗中、謀殺了拜劍閣兩任閣主的敵人又究竟是誰?西行之前,他總要弄個明白。
武者雖然不像修真者一樣講究因果之說,但他穿越重生,在某種意義上說,總歸是欠了任大少的。離開長安之前能夠為任家父子討回一些公道,多少也算是一些心意。
更何況,武者戰天戰地,奮身玉碎,面對挑戰,從來都不會主動去退縮!
……
拜劍閣在長安城的總舵,其實就是一處十分華麗的大山莊,屋宇甚多,以參差的林木山石四處點染,別具情致。
任青蓮一邊流連於夜色下長安城的繁華,一邊已經來到拜劍閣總舵,徑直往林木深處的一處烏頭門高聳的寬大院落而去。
院子裡屋脊迭起,前堂後寢全是歇山式大屋,飛檐四挑,頗有氣勢。
任青蓮的目光卻是一下子落在了院子正中的石塔之上,在那上面鐵畫銀鉤的刻著一個金燦燦的「劍」字,這個字據說是當初任老爺子在領悟出完整的太虛補天劍法後盡興而作。
任青蓮對這塔身上的「劍」字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在今夜,他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劍」字當中所包含的氣勢,端的是虎嘯龍吟,氣吞八荒!
這種氣勢,便是所謂的劍意。
武者不修法術,但他們能夠將自己獨特的精神意志凝練在武技當中,從而達到類似於「法術」的效果。
而這劍意,只是其中極為粗淺的一種應運罷了。
任青蓮此前雖然隱約觸摸過劍意的真諦,但要想做到任太虛這樣的境界,還是差了些火候。
不過這個發現,使得他在跨入大院的一剎那,便謹慎了起來。
當年的任太虛本就已經是一流高手,而且還是領悟了劍意運用的一流高手,就是這樣,還能被人算計死了,可想而知,他將要面對的敵人該有何等實力的修為。
……
石塔右側的大堂當中,早有弟子將任青蓮回來的消息通知給了白閣主。
一直有些神不守舍的白堂主一下子從椅子上直起來腰:「他是一個人來的麼?」
「就他一個人!堂主放心,嶗山青玉真人也在來的路上了。」那弟子笑著說道,他顯然是白閣主的親信,只是不知道他口中這「青玉真人」又是何方神聖。
白堂主原本擰在一起的眉頭忽然鬆開,哼道:「那廢物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還能在比武大會中勝出……這也就罷了,聽說還當場就將那枚皇極丹給吞了,簡直就是丟人現眼、沒見過世面!」
罵歸罵,不過白堂主自己也沒見過皇極丹的樣子,話里話外的羨慕嫉妒任誰都聽得出來。
那弟子就更是一臉的嫉妒,心道:怪只怪參加比武的人都是些酒囊飯袋,若是早知如此,換成他去參加比試,那麼皇極丹此時恐怕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到這裡,他對任青蓮的恨意竟是又增加了幾分。
白堂主自個兒罵了一陣子,覺得老大沒趣起來,揮了揮手道:「去通知其他人吧,戲要做全,就讓這小子再得意一會兒吧!」
……
任青蓮進入大堂的時候,屋中已經是濟濟一堂,留在京城的幾大堂主,諸位長老,都在坐上。
見到任青蓮進來,還有些亂糟糟的堂內頓時為之一靜。
「果然是已經煉化了那枚皇極丹!」眾人看著任青蓮身上的氣勢,心中暗想。任大少當場吞服皇極丹早就被那些武者傳了出來,他們又豈能不知道。
任青蓮將這些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大概能夠猜到他們此刻必定是有喜有憂,但究竟哪些是真的喜,就不得而知了。目光一轉,落在了白老狐狸的身上,嬉皮笑臉著道:「不知白堂主急著將本少叫回閣中,有何要事啊!」
白堂主打了個哈哈,高聲唱喏:「少爺明日一早就要隨玄奘法師西行而去,著實打了老朽一個措手不及啊!」
不少人都是哈哈大笑,任青蓮比武勝出,的確是驚掉了他們的眼珠子。
白堂主繼續道:「此前大少爺挺身而出答應做了咱們的堂主,但卻沒有正式登塔拜劍,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