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五百年風雨的五指山,在秋日的陽光下隱隱閃爍著古舊的青銅色澤。
任青蓮極目遠眺,聲音傳來的地方,巨石斜立,雜草交錯。
劉伯欽已經笑道:「必是山腳下石匣中的老猿在叫喚。」
玄奘一臉驚恐:「莫非是什麼了不得的妖王?」
他不久前才被妖怪們捉去,對於妖怪也算有些見識了——能夠口吐人言的,哪個不是凶神惡煞的山大王。
劉伯欽暗笑一聲,搖了搖頭,道:「聽山里老一輩的人說,王莽篡漢之時,天降此山,下壓著一個神猴……」
玄奘聽後,稍稍安定了一下心。
劉伯欽已經再次提出離開。
玄奘苦笑一聲,知道強迫不得,只好將心中打算作罷。
劉伯欽離去之後,任青蓮二人繼續上路。
走了數里,那猴子的叫喚聲越發清晰。
玄奘雖然已經知道這猴王被大山壓著,但心中總歸有些害怕,下意識的想要繞道而行。
只是任青蓮在前邊開路,這方向正好就是朝著那猴王聲音傳來的方向。
玄奘又走了一會兒,見他似乎對那猴王的叫喊聲充耳不聞,終於忍不住道:「任居士,咱們從這邊走如何。」
說著,已經主動用那錫杖扒開身前半人高的枯草,往右側走去。
任青蓮見了暗忖:「看來那鎮山太保的存在,不但是為了鎮山,更是為了確保讓這和尚能夠與猴子相遇!」
只是如今有了他的出現,巨靈神自然不必多此一舉將玄奘送至猴子面前了。
想到這裡,任青蓮便是一臉好笑的道:「大師就不想去見一見那隻神猴?」
玄奘面色一僵,又怕面子上掛不住,振振有詞的道:「西天路遠,豈能為了滿足獵奇之心而耽擱了取經之事。」
任青蓮暗忖:「你在太保家裡住了兩夜都沒見有半點著急,這會兒就知道時間寶貴了……」
面上卻是一臉輕鬆,意味深長的笑道:「有任某在,大師儘管放心,我看他叫的殷勤,說不定是有什麼要事要說呢!」
說完,也不等玄奘開口,人已經撥開枯草,徑直往那山崖下走去。
玄奘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不多久,任青蓮遠遠的就看到了一顆猴頭,正從山崖下方的一處石匣之間探出。
那猴子瞧見任青蓮的樣子,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跟在身後的玄奘所吸引,伸手胡亂招搖,嘴裡叫道:「師父,你怎麼此時才來?來得好!來得好!救我出來,我保你上西天去也!」
與此同時,任青蓮也看清了猴子的樣貌,尖嘴縮腮,金睛火眼,雖然與他前世在影視中見到的形象差別很大,但自有一股兇悍的野性瀰漫,不愧齊天大聖之名。
那玄奘卻是被猴子身上的氣勢所震,嚇得縮了一下身子,若非有任青蓮在,差點就轉身而逃。
這時,任青蓮已經走上前去,伸手將猴頭上堆積的苔蘚、薜蘿、青草、綠莎等雜物拔去。
猴子眼神中的凶煞隱去,指著任青蓮身後有些躲躲閃閃的玄奘道:「你讓那個師父上來,我有話要問他一問。」
任青蓮見他眉間土,鼻凹泥,十分狼狽,但卻有一股難以掩蓋的欣喜溢於眉宇之間。知道他脫困心切,點了點頭,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玄奘道:「大師,你上前來,這位猴兄有話要對你說。」
玄奘踩著碎步往前靠了一些,立在任青蓮身後,卻是再也不肯前進一點。
猴子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可是東土大唐皇帝差往西天取經去的麼?」
玄奘點了點頭道:「我正是,你想怎麼樣?」
猴子確認了玄奘的身份,頓時喜極而泣,淚水將臉上的灰塵都衝出了幾道痕跡:「法師,快救老孫出去!我情願隨你西天取經!」
任青蓮看的暗暗咂舌,看來這五百多年猴子受到的折磨不淺啊!
玄奘卻是有些發愣,這山大王要做貧僧的徒弟?
猴子見他沒有反應,收起激動的心情,繼續道:「我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只因犯了誑上之罪,被佛祖壓於此處。之前觀音菩薩上東土尋找取經人,我教他救我一救,他勸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