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工夫,那股黑風已經近在眼前,差距不過十丈的距離。
這時,黑風停下了遁光,周身黑煙斂去,現出一名氣度非凡的年輕的男子來。
「閣下真要死死相逼不成?」綠袍青年道。
「有什麼神通儘管使出來吧,多說無用,」楮風冷哼一聲。
「既然給你碧蓮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話落,綠袍青年雙手飛快掐了個指訣,朝著道士欺身而去,與此同時,其身體陡然膨脹了起來。
楮風見此大驚失色,臉色頓時就紫了,然而就在下一刻,只聽得對方一聲暴喝。
「爆!」
嘭的一聲悶響。
一股墨綠色的光團從青年體內由內而外的猛然爆開,一股墨綠色的氣浪席捲開來,瞬間籠罩了方圓三十丈的空間。
五丈外,楮風的臉色已由紫轉白,臉龐虬勁鼓脹,眼中布滿了猙獰的血絲。
他緩緩抬起左手,只見半邊手掌已是血肉模糊,白骨乍現,陣陣劇痛傳來,猶如神魂撕裂。
「主人,這霧氣劇毒,不宜久留!」
楮風仿若沒聽見一般,上下牙咬得咯咯作響,渾身顫抖。
他哪裡還不知,這是又種了對方的圈套,方才要不是見勢不妙,及時避開,這一刻估計已經成為一副白骨!
「繼續追!」他從牙縫中擠出了這三個字。
「算你命大。」
數十里之外,鶴白雖早有預料,但還是暗道一聲可惜,就差那麼五丈,就能取了對方的性命。
要是毒屍祭煉的時間再長一些,亦或是兩三個分身為一組,對方也絕無活命的機會,卻是又錯過了一次斬殺強敵的絕好機會。
可惜他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哪能想到對方竟敢如此托大,毫無防範就敢衝上來。
不過他想,有了這次的深刻教訓,想必對方會收斂一二吧。
毒屍分身在自爆之後,立刻與他失去了一切聯繫,所以並不知道對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堅定了決心。
頓飯的工夫,楮風連追了三個可疑的目標,但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分身。
好在有了前一次的教訓,他可不敢再與其近身,隔著老遠就使出了絕殺技,可惜終是事與願違,屢遭挫敗。
「主人,剩餘的四股氣息已經相隔太遠,老奴已是無能為力了。」
楮風活動了一下左手,雖服下了白骨生肉的靈丹,但此刻還是有些隱隱作痛,仿佛是在提醒他,所面對的勁敵是多麼的陰邪狡詐。
一連被對方耍了四次,就是再心堅如盤,這一刻也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不禁感到身心疲憊了起來。
他方才所追的這四具分身,每一個所散發的氣息,都與其他的微微有些不同,要是不仔細分辨,根本就無法辨別,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連番吃虧上當。
現在冷靜下來一想,哪裡還看不出這是對方故意所為。..
「在你我下次見面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楮風輕拍了一下飛鶴雪白的脖頸,朝著黑水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那廂間,鶴白內心咒罵不已,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執著的人,已相隔百里之遙,對方仍不放棄,害得他不得不放棄了另三具毒屍分身。
分身一旦與其超過百里,就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之內,所以在與分身徹底失去聯繫的前一刻,除開其中一個氣息不變之外,連同他在內,氣息都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如果對方再追上來,那就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做掉這個心理病態的傢伙。
一念至此,鶴白停下遁光,在周圍布下法陣,坐等其來。
然而小半天的時間過去了,仍不見對方蹤影。
此刻,他已經失去了耐心,將法陣一收,轉道東北方向,朝著沙丘嶺而去。
這裡在三百年前,這裡還是一片富饒的土地,並且有一個小國建立於此,但不知是何緣故,幾乎在一夜之間化為了一片荒涼的沙地,從此寸草不生,就連小妖都不願踏足此地。
荒蕪的沙漠,烈日灼燒著黃沙,激起層層扭曲的波紋,炙熱難當。
就在此時,一道遁光闖了進來,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