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房間內,陳榮目不轉睛盯著張慕仙,見他用一卷絲帛折成一個四肢及頭顱俱全的小人,然後從魚同的那一縷頭髮中抽出六根,一根纏在帛人頸部,一根纏在腰部,剩餘四根分別纏在手腕和腳腕上。
小心翼翼做完這些,張慕仙取過茶壺倒入半杯水,咬破中指將一滴鮮血滴入水中。
待血溶於水後,張慕仙將血水倒在帛人身上,帛人如海綿一般將血水吸收的點滴不剩,卻毫無濕潤痕跡,好似血水憑空蒸發一般。
然後張慕仙手指上冒出一絲青光,點向帛人的頭部,口中輕喝道:「千里寄相思!急急如律令!」
那帛人被張慕仙手指點中額頭,立即從圓桌上跳了起來,彎腰扭頭做了幾個僵硬的動作,然後縱身一跳,躍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陳榮驚訝道:「這絲帛小人能找到魚太守的下落嗎?」
張慕仙微笑道:「絲者思也!發者血之稍也!以絲寄思,又有血稍感應,只要魚同還在方圓千里之內,就定能找到他。陳兄弟,我去尋找魚同,明天中午咱們在城外城隍廟會合,商議對付妖怪之事。」
陳榮點點頭,張慕仙也從窗口躍出,身體隨風越飄越高,距地百丈之後,調整方向向城外飄去。
前方帛人如枯葉一般在空中飄蕩,初始之時東遊西盪,行進路線曲曲折折,但自出城之後,速度猛然加快,一路徑直向西而去。
張慕仙御風跟隨,望著前方飛盪的帛人,心中若有所思:「看帛人行進路線,明顯是向著莫干山而去,那裡可是安樂王的道場,我需小心些才是。」他手中靈力涌動,凌空畫出兩道靈符,一道落在自己身上,一道落在帛人身上。
兩刻鐘後,張慕仙跟隨帛人飄入莫干山密林之中,隨著帛人逐漸接近禪源庵,他心中疑惑越來越甚。
禪源庵**奉的可是觀音尊者,那妖怪怎敢將魚同藏在禪源庵附近,難道不怕觀音尊者發現嗎?
順風飄揚,張慕仙跟隨帛人來到禪源庵後五里外的一處水潭邊,帛人站在水潭邊一處青石上躍躍欲試。張慕仙一指點出,將帛人收回,望著飛瀑自山頂掛落潭底,心道:「難道此處和水簾洞相同,瀑布後是一處洞天?」
張慕仙沒有貿然深入其中,將玉瓶中馬援放出,讓他前去瀑布後察看是否別有洞天。
片刻後馬援從瀑布後返回,「瀑布後是百丈絕壁,並無洞府!」馬援道。
張慕仙四處打量,心道:「帛人在此處停下,魚同定在附近,可這裡一覽無餘,除了這條瀑布就只剩下這一汪水潭了。難道妖怪將魚同沉入潭底了?魚同只是一介凡人,若被沉入潭底,此時肯定已經身亡了,不過總歸要探上一探。」
張慕仙從身後取下劍柙,向劍柙中干將、莫邪道:「勞煩兩位到潭底走一遭。」
劍柙中一紫一青兩道劍光飛入潭中,僅僅五六息功夫,兩道劍光衝出水潭,化作中年夫婦。
莫邪開門見山道:「潭底是一座廢棄的水晶宮,裡面昏迷著一個中年男子,我們夫婦二人怕劍氣傷到他,沒敢將他帶出來。」
「可有其他異常?」張慕仙皺眉道。
莫邪搖搖頭,「除了十分破舊,並無其他異常。」
張慕仙心道:「馬援身為靈體,界水則止,看來只有我親自走一遭了。」於是取下身上背著的包袱放在青石上,一猛子扎入水潭之中,潭水清冷,張慕仙頓時打了個機靈,激起渾身雞皮疙瘩,心道:「九轉元功第一層只修靈力,需等到第一層圓滿,元功一轉,到時候不但身體強度大大提高,五行遁法以及避水訣、避火訣、避風訣等法術也能夠修行,就不必怕今日困境了。」
身體向下潛入十餘丈之後,潭水阻力越來越大,刺骨的寒意不斷侵蝕張慕仙的身體,他不得不將四合劍喚出,利用四合劍的重量加速潛向潭底。
又向下深入五丈,黝黑的潭底忽然傳來昏暗的光芒,張慕仙心中一喜,猛然再次向下深入五丈,一座小型水晶宮出現在張慕仙眼前。
說是水晶宮,其實只是一個五丈方圓的大氣泡罷了,氣泡前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滴翠宮」三個字,氣泡內僅有一套石質桌椅和一張石床。
張慕仙來到氣泡邊上,手指青光閃動觸在氣泡之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