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身後立有二尊者,一為目蓮,一為阿那律。
目蓮神通第一,六神通俱足,特別是神境通,可以隨心所欲現身之能力,最利於爭鬥。
阿那律天眼第一,出家之初,因懈怠貪睡受責,後乃立誓不眠,勤勉精進,將天眼通修煉至絕頂,於此漫天黃沙之中,最是有用。
目蓮與阿那律相視一眼,口誦佛號,齊齊躍入大殿之中。阿那律口宣佛號道:「黃風怪,你本是靈山腳下一隻黃毛貂鼠,得道後常來大雄寶殿偷吃清油,我佛憐你得道不易,只令金剛將你趕出殿去,你怎能恩將仇報?」
黃風怪運轉神通正疾,哪有餘力答話,心中暗道:「四大金剛又豈是心慈手軟之輩?若非有人暗中照拂,我早已被他們殺死,皮子製作佛衣,毛製作佛筆,骨骼製作佛珠了!」
阿那律見黃風怪不答話,口中誦道:「善哉善哉!」身體隨風飄動,趁隙而進,沿途不斷有空間裂隙阻路,卻每每相差分毫。
張慕仙運**力於手指,心中難下決斷,大殿內遍布空間裂縫,他雖領悟空間神通,自保有餘,攻敵尚嫌不足。
阿那律接近黃風怪,眼中閃過一縷殺機,並指如劍,戳向黃風怪腹部。三昧神風雖於口,卻起於腹,若將其腹部戳穿,自能解厄。
「無量壽佛!」一名青衣道士手執拂塵,向阿那律手指纏去。
張慕仙看的分明,這青衣道士正是一頭青毛獅所化,忙向文殊菩薩望去。
殿中不少大神通者亦看的分明,齊齊向文殊菩薩望去。
文殊端坐席間不動,四周被空間裂縫纏繞,狀似艱難道:「孽畜,本座帶你來靈山伏法會,你豈敢咬斷鎖鏈,來此行兇?」
張慕仙不禁莞爾,文殊這話明顯在為坐騎攻擊阿那律找藉口。
青衣道士黑著臉不說話,一味抵擋阿那律。
阿那律既為天眼第一,一身神通俱在眼上,他雙手揮舞,全是平常手段,卻每每戳在青毛獅破綻之處,令其手忙腳亂。
青毛獅敗象既露,文殊大有深意望向普賢一眼。普賢雙目緊閉,似在竭力抵擋空間裂縫。殿中再生變化,一頭身高四丈,口吐象牙,鼻子三尺余長的妖怪躥入殿內,正是普賢菩薩坐騎白象精。
白象精進入殿內,也不答話,鼻子延長,化作一條蟒蛇向阿那律纏繞而去。
普賢見狀,嘆道:「這孽畜和青獅精拴在一處,定是青獅精逃脫時,順便將其鎖鏈咬斷,這二怪好大的膽子!」
殿內修為較弱的仙佛苦苦抵擋空間裂縫,修為高深者無不哭笑不得,文殊、普賢明明已背叛如來,指揮坐騎與阿那律交戰,偏偏還在欲蓋彌彰。
青獅、白象聯手,堪堪抵住阿那律,另一邊目蓮施展諸般神通,天眼通、神境通、天耳通。三昧神風雖厲害,卻別他漸漸擋住。其餘心向如來的佛陀、菩薩、羅漢趁機聚在一起,形成一座金剛陣,佛光普照,開始壓制三昧神風。
如來端坐蓮台不動,向迦葉道:「汝去點燃日月神燈,替本座照出魑魅魍魎。」
迦葉望向端坐不動的觀音、文殊、普賢三人,魑魅魍魎為何人,不照自明。
「哈哈哈,如來老兒,日月神燈怕是難以點燃了!」說話間一個青面獠牙的妖怪從大殿頂上躍下,落地後打了個寶嗝,口中噴出一股香油氣。
觀音怒而起身,說道:「孽畜,你豈敢偷入大雄寶殿,將日月神燈內的清油食盡。」
那妖怪正是金毛吼,他見觀音「聲色俱厲」,心中不屑,表面上卻不得不配合,說道:「觀音尊者,我等兄弟當年在截教為仙,何等痛快!如今淪入你等手中為奴,今日得逃大難,這筆賬定要算一算。」他開始之時尚是配合觀音演戲,說道後來,不僅想到數萬年為奴酸苦,悲從中來,怒從心起。
青獅、白象想到諸般痛苦,齊聲怒吼,將狠辣手段用出,漸漸將阿那律壓制住,
金毛吼演戲既畢,從腰間摘下紫金鈴,取下棉塞,對著聚在一起的羅漢佛陀。
紫金鈴中飛出三百丈風沙,這黃沙善能迷人,即便大羅金仙亦不易抵擋,如今與三昧神風攪在一起,威力竟然成倍攀升。
一干佛陀、羅漢苦苦支撐金剛陣,佛光結成的罩子漸漸開始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