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天殺的在三聖母廟前亂塗亂刻……」
一聲暴怒在華山山腳下響起,驚動了三聖母廟裡的所有人。
蒼老的廟祝今日盛裝,不多的白髮都一絲不苟的用髮簪固定住,背著手看著江流所刻的「把酒問月」,角落裡的兩個酒葫蘆被他拾起,湊近了深深吸了一口氣,立刻便有了一種陶醉的神情。
「好香的酒!連皇宮裡的貢酒都比不上啊!」
一個道裝中年面色沉重,對著那老廟祝說道:「長老,今天可是三聖母顯聖之日,這一大篇丑字在這山門前,不僅讓過往的香客笑話,若是三聖母生氣,我等實在是擔當不起。」
「志行啊!古人云,泰山崩於前而不驚,這點小事就讓你慌了?我若駕鶴西去,你怎麼來做這三聖母廟的廟祝?」蒼老的廟祝抬頭看著石刻,渾濁的雙眼有了些光彩,搖頭晃腦的讀了起來:「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好詩,果然要好酒才能配啊!」
「可是這字?時間還夠,還是鏟去吧!」那中年人還是很擔憂。
廟祝想要拍拍中年人的肩膀,但他本就矮小,又年老,背微駝,伸出的手掌還是收了回來,長嘆一聲說道:「至行,你跟我已經快二十年,而我當這廟祝已經快百年時間了,三聖母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是你清楚,還是我了解?留著吧!準備準備,今日香客很多,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是,長老!」既然廟祝已經發話,自然無人敢違背。
朝陽劃破山間的霧氣,灑下熱量和光明,將冬日的寒氣驅散。
江流和張果二人站在雲台峰上,看雲起雲收。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天邊也飛來兩人。
其中一人身長八尺,俊目美髯,但卻袒胸露乳,若要形容的話,啤酒肚足夠大,但配上他高大的身材,倒是不顯眼。頭上扎著一對總角,繫著兩根紅繩,顯得格外的俏皮。手中搖著一把芭蕉扇,面容和悅,和另一人有說有笑。
和他交談之人,赤著雙腳,頭頂微禿,長著絡腮鬍子,拄著一根鐵拐,拐上繫著一個偌大的葫蘆。
江流看這二人,哪還不知是誰。
漢鍾離和鐵拐李是也!這二人修道已久,俱是地仙之境。
「二位仙長有禮了!」張果恭恭敬敬拜了一拜,然後將江流介紹了一番。
這二人交友廣泛,最喜結交天下修士。
「同去同去,三聖母在廟裡顯聖之後將開雪映宮宮門,不知幾位道友都準備了何種禮物?」漢鍾離笑著問道,說著,便拿出一本道經,上書「還丹歌」三個大字,草書寫就。
「這不是你整理的丹訣嗎?三聖母也用不到你這修煉之法啊!」鐵拐李疑惑道。
漢鍾離「哈哈」大笑起來,解釋道:「你我皆知三聖母好詩文,我送的可不是這丹訣,而是裡面的字,書聖王羲之的字!」
書聖王羲之,以書成聖,隱居三十三天,想要找到他可不簡單。
「哦,你竟然請了他來書寫,倒是好禮物。我鐵拐李沒什麼本事,煉丹還有一手,只能獻一瓶丹藥了。禮物不在貴重,心意到了便可!」
張果苦笑道:「二位仙長如此說,我便放心了。我只獻漁鼓道歌一曲,聊表心意。」
江流自然也拿出一本詩集,說道:「詩集一本!」
詩集上寫著兩個字「飲水」,字體平庸,甚至可以說是醜陋,與漢鍾離拿出來的,由書聖王羲之親手所書的「還丹歌」相比,雲泥之別。
詩集裡的內容,江流可是精心準備了一番,十八首詩詞,皆是流傳千古的名篇,當然,不是名篇,他也不一定讀過。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好名字……」
鐵拐李剛說完,天空雲海陡然散開,漢鍾離搖了搖手中的芭蕉扇,說道:「雪映宮開了,我等去吧!」
雲海仙山之上,有一片飄渺的仙宮浮現,規模很浩大,殿宇連綿成片,像是天上的宮闕墜落在人間。
仙宮大殿之中,那個名叫靈芝的侍女說道:「公主,我就說吧!會有驚喜的,你看,這不就是驚喜嗎!」
三聖母並沒有理她,而是口中喃喃念道:「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