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站起來,笑道:「檮杌,北方天帝顓頊的第三子,帝皇血脈,出身高貴,卻淪落到在冥界一層的偏僻角落裡欺瞞蠻族。」
檮杌大吼一聲,山谷里的人們紛紛跌倒,無數人的耳朵里轟轟作響,都是聾了。兩邊山谷,山石轟隆隆滾下來,把擠滿山谷的人群砸成肉醬。
「你是誰?」檮杌喝道,身形一晃,檮杌不見,一個青袍男子出現,臉色皮膚,俱是青色。兩隻眼睛,卻紅得滴血。戾氣沖天,殺氣凌霄。
「我是你的主人!」三藏淡淡說道。手一伸,一把禪杖出現在手中,現出真身,寶相莊嚴。腦後,一圈佛光瑩然生輝,整個山谷的人們在這佛光的沐浴下,突然全部安靜,戾氣如見到了烈日的雪花,消於無形,他們看著三藏,頓生敬仰。
「一品菩薩?」檮杌倒吸一口冷氣,「佛門中人,竟然敢撕毀協議,闖入我冥界地盤。我要稟告九幽鬼帝,滅了你西天佛門。」
三藏淡淡道:「你不過是邪惡瀰漫的獸神,還未成仙,徒有蠻力煞氣,能奈我何?」
菩薩佛光莊嚴相,天生克妖邪!一正一邪,以檮杌的邪氣,難壓三藏的佛光莊嚴。
「喂,檮杌,你也是上古紀元里中天大帝黃帝之後,改邪歸正,我就饒你不死。」猴子的聲音在檮杌的肚腹里叫道。
檮杌大驚,低頭看著自己的肚腹:「你,你又是誰?」
「我是你家爺爺齊天大聖孫悟空。」
「大聖?」檮杌難以置信,「你大鬧天宮,推倒凌霄寶殿,打毀藍天門,乃我心中英雄,為何降了那假仁假義的佛門?」
「檮杌,我皈依我師,並未降佛。」
「你跟一個賊禿在一起,還說未降佛。」檮杌怒道。
「檮杌,你皈依我師,我就繞你一命!」
「呸!粉身碎骨,不降賊禿!不進佛門!」
「好骨氣,那我就在你的肚子裡練一套猴拳耍耍。」猴子嘻嘻笑道。翻筋斗豎蜻蜓,在檮杌的肚子裡翻江倒海起來。
檮杌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額頭汗珠滾滾,咬牙拼命忍受。三藏慈悲聲音充滿山谷:「各位施主請起,快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檮杌乃妖獸,以殺人吃人為樂,被他吃掉的人,墜如地獄,成為厲鬼,永世不得超生,也永遠得不到重生的機會,更無法獲得絲毫神力。」
佛音繚繞,充滿了祥和慈悲之意,跪伏的人們個個心中如被巨錘擊中,恍然大悟,如夢初醒。他們看著三藏,三藏一身光輝,聖潔如日月,無影無形,滌盪去他們的心靈污垢。
「揭諦,揭諦,波羅僧揭諦!」三藏輕吟,佛音充滿了法力道恆。三句話,正是佛門聖音,當頭棒喝,充滿了善意。揭諦揭諦,本就是佛門至聖箴言,就是去吧去吧之意。
人們紛紛奔出山谷,如潮水褪去。只一瞬間,走了個乾乾淨淨。
檮杌抵受不住猴子在肚子裡拳打腳踢,啵的一聲,再次現出原形,全身三尺長的毛髮全部被冷汗打濕,黏在身上,那充滿了殺戮之氣的眼神也變得空洞而絕望。
「檮杌,你服不服?」
「不服!」檮杌咬牙切齒。跌倒在地,雙爪刨地,瞬間就刨出一個巨坑,把自己窩在了裡面,筋疲力竭,疼暈過去。
等他醒來,三藏站在坑邊看著他,腦後菩薩的那一圈佛光不見了,境界也不是菩薩境界,而是阿那含果位。
「賊禿,竟然以虛幻術假冒菩薩境界,騙得我好慘!」檮杌痛悔自己沒有看穿三藏的小把戲。
「檮杌,你服不服?」猴子在肚子裡高聲叫道。
「不服!」檮杌有出氣沒有進氣。
「你要怎樣才服?」
「你出來,跟我決鬥,勝了我,我就服。」
「好,你張開口,我出來跟你決鬥。」猴子大叫。
檮杌張開口,猴子咻的從檮杌的嘴裡飛出來。
那檮杌兇悍無比,稍稍喘息,就從坑裡跳起來,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向坑邊的三藏法師。
三藏法師動也不動,手輕輕一揮,一道金光一閃,金箍兒套在檮杌的頭上。
「什麼東西?」檮杌大怒,突然頭疼欲裂,三魂七魄都不由自主的恐懼顫抖,眼前一黑,法力道恆全失,轟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