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師徒四人當場散夥,大雷音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路降妖除魔,打家劫舍,坑蒙拐騙的師徒四人就這麼散夥了。
要是一些凡間國王知道了,肯定是大張旗鼓大擺筵席慶祝。
畢竟那群曾經敲詐過他們的悍匪四人組已經不復存在了。
可靈山的人就不一樣了。
天道註定西天取經結束後,佛門必定大興.
要是師徒四人散夥了,他們佛門還興個蛋啊!
如來剛剛還在琢磨著讓觀音下去了解情況,從而進一步施行補救舉措。
哪曾想,觀音尚未有所動作,三個徒弟外加一匹馬逐一離去,只剩下唐三葬一人。
而且,竟然是唐三葬拿出一件他們從未見過的法寶把徒弟們給送走了。
大雷音寺中的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木然地站在那裡。
如來佛祖更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龐。
有一種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的感覺。
更何況毗藍婆菩薩還在旁邊.
而毗藍婆菩薩臉色有些僵硬,咬牙切齒的問道:「如來佛祖,這便是你為我籌備的西遊功德?」
「若你著實無意給出西遊功德,早些直言便罷,何苦一次次以諸多託辭來應付於我?」
如來佛祖已經麻木了,此刻就連毗藍婆菩薩的譏諷之語都未入其心。
當下已非關乎人家是否加入之事,而是自己這靈山龍頭的位置可否保住的難題了。
在佛門註定大興的形勢之下,如果自己把西遊取經這等大事弄砸,說不定天道會即刻將他從佛祖之位上驅趕下來!
此刻的如來,眼神空洞無物,深深的無力之感如潮水般在心頭翻湧。
「毗藍婆菩薩,要是我說這次純屬意外,你信嗎?」
毗藍婆菩薩滿臉鄙夷,斜視著如來佛祖,漠然說道:「你當我愚笨不成?」
「西遊取經在三界之中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對佛門而言更是意義非凡!」
「偶然有一回意外,我或許能接受,可你們這每一難都狀況百出,這戲是不是做得太過頭了?」
毗藍婆菩薩心中原本對佛門留存的那絲好感剎那間煙消雲散。
接連兩次的差錯,已然讓她對佛門徹底斷了念想。
「這佛門,我看是沒有加入的必要了!」
毗藍婆菩薩話音剛落,根本不讓如來佛祖有開口挽留的時機,旋即踏上一朵祥雲飄然而去。
大雷音寺內的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雖說對如來佛祖懷有少許憐憫之意,但內心深處實則暗暗感到輕鬆。
他們全是靈山的牛馬打工人,所思所想自然與如來這位當家的大不相同。
毗藍婆菩薩的離去,意味著靈山無需耗費重金供養這樣一位菩薩,他們的日子也用不著過得如此艱難。
就靈山當下的局勢而言,如果毗藍婆菩薩真的前來,往後她那一份功德錢,定然要從他們身上搜刮不少。
這般想著,靈山中低層的打工人都不想自己的頭上再多出來一位上司。
如來佛祖長吁一口氣:「看樣子這西遊量劫是出了變數!」
「觀音啊,你還是趕緊到下界去打聽一下唐三藏的情況,必須想辦法穩固他的取經決心!」
「至於他的那些徒弟,就拜託月光你下界去尋找,一定要保證取經團隊的人數不能出岔子!」
觀音和月光兩位菩薩連忙站出說道:「謹遵如來世尊吩咐!」
話音剛落,二人片刻不敢遲緩,匆匆忙忙下界去了。
與此同時,獅駝國。
金翅大鵬像根木頭似的杵在原地,四周的那些個小妖全都緊瞅著自家大王。
只要他言語一聲,他們就能一窩蜂地衝上去把這個囂張的和尚拿下,然而此刻的老大卻宛如丟了魂兒一樣,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好像在盤算著什麼。
唐三葬這時候全然沒了先前得道高僧的做派,當著在場妖怪的眼皮底下,穩穩噹噹地躥上一棵大樹,還舒舒服服地躺到了樹杈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