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牛自然便是太上老君的坐騎,板角青牛,又號稱獨角兕大王。如今他一顯現,就叫玄奘上得雲端,玄奘沒有遲疑,便駕雲而起,來到青牛旁邊,行禮道:「貧僧見過青牛大王,青牛大王昔年函谷之時,吐出牛黃,造福萬代,活人無數,有大慈悲、大功德,貧僧敬佩至極。」
青牛笑道:「哈哈,法師倒是看破了我之身世。不愧聖僧,已然明悟了佛門六通,知道前塵後世,那宿命通果真神奇也!」
玄奘道:「如非有青牛大王指點,恐怕難以如此輕易。」
青牛連忙說道:「休得如此說,這本就是那道門天尊蘇道真之安排,我等只不過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不過,如今聖僧雖然知道許多,可命運無常之間,也非那般輕易,就能度過劫難。故而,你我還得有一戰之事。」
玄奘道:「青牛大王有言再次,貧僧豈敢相拒?請!」
言罷,便將手中的錫杖拿起。
他雖不認得獨角兕大王,卻也知道其出身三星洞,更是太上老君之坐騎,象徵著自然之靈。故而,哪敢輕視?此番固然是要指點自己,但如若自己未曾有所道行,恐也難有收穫。
那青牛見狀,暗暗稱讚。此番自己過來,便是有賭鬥玄奘和行者二人之心。不過,他雖是太上老君之坐騎,又象徵著「自然之靈」。但自身的道行,實則並非很高,甚至是過於憊懶。但,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是所謂的「自然」罷。
如今見玄奘提起禪杖,青牛也振奮了幾分,拿出了一桿鋼槍劈面迎來,與玄奘迎戰起來。
那行者和白牛的交戰,恰似山峰衝撞,呼嘯連天。而青牛和玄奘相比起來,則柔和許多,更似是「見教」,都沒有動真格的。
你看那:九環杖舉,長桿槍迎。亮藿藿似電掣金蛇;明幌幌如龍離黑海。那國中妖魔擂鼓,百萬羅剎助威風;這宮內猿牛品酒,言語探討英豪。他那裡一桿槍,精神抖擻;我這裡一條杖,武藝高強。正是英雄相遇英雄漢,果然對手才逢對手人。
卻見,那玄奘和青牛兩個戰經三十合,不分勝負,但青牛武藝竟不如玄奘,幾番交手下來,玄奘還隨意,青牛卻已然使出了渾身解數,但也勉強費力。目光所及之處,只見那玄奘一往一來,全無些破綻,喜得他連聲喝采道:「好聖僧!不愧是那太極天尊欽點之人,果真有真本事也!」
宮中,行者見到此狀況,也大笑起來,道:「蠻牛……嘿嘿,牛老哥,我這師父厲害著呢!看來這一次,你可得放行我們了。前次的事情,也許得一筆勾銷,不復追責哩!」
白牛見到此場景,也知道,自己那青牛哥哥,若論武藝道行,卻反而不如自己。不過,他也並未擔心,只因他知道,那青牛卻也並未使出真正本事,便笑道:「猴老弟,也別把話頭說的那麼早。事情還又待分說呢!」
行者道:「俺師父壓得那笨牛手忙腳亂,如何要分說?」
白牛道:「休得狂言,且看就是!」
行者道:「好,好,好。那俺便看一看!」
言語間,那青牛和玄奘也已經大戰了數十個回合。眼見著青牛左支右絀,時刻都要敗下陣來,忽然,青牛一揮長槍,退出幾步,玄奘也未追擊,只看青牛有何本領。
卻見,青牛整頓身形,眼中露出嚴肅之色,道:「聖僧,若論武藝道行,我不如你。更不要說你未動得真本領。不過,話雖如此,卻也未當就此掃興,看手段!」於是從袖中取出一個亮灼灼白森森的圈子來,望空拋起,叫聲「著!」
頓時,金光四射,天空中散發出了一道無比強大的浮光。
那行者頓時目光瞪大,還未開口,便聽到「唿喇」一聲,那玄奘手中的九環錫杖被光芒一照,便即脫手,被青牛套將去了。
玄奘也是一驚,他赤手空拳,推開幾步。可那法寶威力無窮,竟然散定一道光輝,給他罩住了,教他動彈不得。
行者看到那光圈,卻嚇了一跳,道:「那白森森的圈子,如此眼熟,莫非是……!」
不錯,他昔年教天兵天將為主,也挨了那麼一下,自然不會不記得。卻原來是這寶貝!一瞬,行者也頓時知道,此番劫難幕後所安排之人是誰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金剛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