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兒前腳剛跨進雅蘭軒,便覺得院中氣氛詭異,於是靜靜站住身來,豎耳仔細傾聽。
翠竹見小姐突然站住身不走,而且兩條眉毛緊緊的蹙在一起,似是有什麼禍事臨頭。不禁也緊張起來。
「不對,太安靜了。」
翠竹左看右看,均沒發覺什麼不對勁之處,於是不解的問道:「小姐?有何不對?」
夏雪兒沒有回答,而是兩眼一亮,趕忙向母親的房間跑去。可剛一進門,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那桌旁坐著的兩人……是師尊和……父親?
「雪兒,過來坐。」
看見夏雪兒突然出現在門口,原本橫眉獨對的兩位大人物竟瞬間和藹起來,異口同聲的向夏雪兒發出了邀請。
見此狀況,夏雪兒雖然臉上尷尬的笑著,可心裡卻有無數個問號不間斷地冒了出來。步履僵硬的走進房間,看著一左一右兩張飽經滄桑的臉龐此刻卻浮現出緊張的表情,以及那兩雙同樣充滿期望的眼神,夏雪兒實在不知道該坐到哪邊去。
正在她難為之時,張師兄從裡間出來,手裡提著一個醫箱,滿臉的輕鬆。夏雪兒趕忙上前詢問道:「我母親怎麼樣?」
「師妹放心,不過一個時辰夫人定會醒來。」
聞此,夏雪兒高興萬分,這是她從出事至今這麼長時間以來聽到的最棒的一個好消息,沒有之一!
不明所以的夏青玄則是滿腦的疑惑,他剛回府便聽到了妻子陷入昏迷的消息,而對於原因,卻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再一看屋裡的三人,個個喜上眉梢,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他心裡就更不舒坦了,像一下子打翻了十壇老陳醋,酸溜溜的!
還是夏雪兒心細,發現了父親鐵青著臉站在一旁,怒目盯著師尊,那眼神,恨不得即刻將他千刀萬剮方才解恨!
於是她急忙小跑到父親跟前,拽著父親的左臂撒嬌道:「父親何時回的府?一路車馬勞頓,有無好好歇息?」
夏青玄這才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寶貝女兒,眼神中沒了森森的殺氣,卻依舊是不開心。突然,他抬起右臂輕輕拂去女兒緊拽著他左臂的纖纖玉手,一臉嚴肅的問道:「你個不孝女,不要再為父跟前撒嬌耍賴!」
以前不管父親生多大的氣,只要夏雪兒拽著他的胳膊撒撒嬌,說幾句好聽的話,他總會消氣的,可今日父親不僅打落了她的雙手,而且表情十分嚴肅,眼裡還燃燒著絲絲怒火,她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趕忙說道:「沒有照顧好母親讓她出了這樣的事全是女兒的錯,女兒認打認罰,絕無半句怨言!還望父親莫要生女兒的氣才是!」
夏雪兒話剛說完,夏青玄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她質問道:「為何要拜入震天雄門下,是天下的能人都死光了嗎?!」
聽聞此話,夏雪兒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瞪圓了雙眼。她以為父親生氣是因為母親出意外不省人事,卻沒想到居然是為了這個!
「誒誒誒!」夏雪兒還沒回答父親的話,反而是震天雄聽見這話不太高興了,不過他也沒有板著臉申辯,反而是嬉笑著說道:「夏兄此言差矣!雪兒是個修武奇才,怎就不能拜在我震天雄的門下?夏兄這話是看不起我震天雄還是看不起堂堂幽冥谷?」
夏青玄恨恨的瞥了震天雄一眼,不予理會。自己的寶貝女兒認賊作師,絕對是他從中使的壞!這個計謀難道是為了與趙玉蘭再續前緣?
震天雄被夏青玄怪異的眼光看得全身上下毛毛的,忙擺擺手道:「你可別這麼看著我,我讓雪兒成為我的徒弟可不是為了與玉蘭私會,在此期間,我可是連她的一面都沒見著,更別提單獨相處了!」
在聽到「私會」一詞時,屋中眾人均將眼光投向了震天雄,夏青玄更是將手攥得咯咯直響。此時,夏雪兒恨不得一頭撞死得了!師尊明明知道父親在為此事吃醋,心中對他和母親二人有所懷疑,可他倒好,不但不極力澄清,反而故意用這樣敏感的詞彙來刺激父親,估計師尊的這句話,父親也只聽到了「私會」一詞而已。
屋內氣氛緊張,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只要一個不小心,兩位高手便會大打出手,夏雪兒實在是擔心得不得了。
看看父親鐵青的臉,再看看師尊暗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