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鎮守邊關,家眷留守京都。墨子閣 m.mozige.com
是從前朝留下來的規矩。
只是到了今朝,這條規矩基本也廢的差不多了。
朝中武將外出征戰之時,不會攜帶家眷。
可若是在同一個地方,一待就是數年,家眷自然是會跟隨他們身後的。
樊家可以說是武將之中的典型。
家中世代鎮守邊關,夫妻同上戰場,子嗣留守京都。
雖說如今是天下太平,但邊關不比別處。
刀槍劍影中,誰也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會發生。
故而為家中留下一點血脈,也是極正常的事。
原本樊家這一代註定留守京都,去不得別處的人就是樊澤語。
然而現在樊澤語因為尋得金礦一事,得以前往邊關。
樊家自然是要更換留守京都的人。
在這裡還得先說明一下樊家如今的家庭成員有哪些。
祖父輩的樊老將軍尚且生龍活虎,其妻亦是女中英豪。
父輩樊澤堂、樊澤良在邊關比不上自家長輩,但也是能讓敵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與謝淮寧、謝淮安同輩的樊家小孩,其實還是有很多的。
大舅舅樊澤堂有二子一女,他最小的孩子也比謝淮安大上兩歲。
若是回京都的人是他的孩子,那倒也沒那麼多的事了。
偏偏總有些事情是不能盡如人意的。
被送回京都的是他們二舅樊澤良的獨子,剛過了周歲的樊西茂,他還有個小名叫毛毛。
謝淮寧是家中長子,他要思量的事情總要比謝淮安要多上一些。
譬如新來的表弟。
別的事情可以暫且不論,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小表弟的抓周宴。
謝淮寧說「毛毛的生辰是四月二十二,既沒能在邊關過,也沒能在京都過,而是在回京都的路上過的。」
趕路的時候匆匆忙忙。
風雨兼程之下,誰還記得小孩子的生辰是在哪一日!
毛毛又是才斷奶的孩子,趕路的時候為了能給他找上一口吃的,就已經很費功夫了。
又怎麼會特地在他生辰那一日,為他額外準備東西呢!
「周歲宴是不會再辦了,但抓周宴肯定是準備起來的。」
謝淮寧明明是跟溫桓同歲,都是不曾議親的少年郎,卻莫名的代替了謝夫人的位置,操心起毛毛的各項事宜來,提前過上了當父親的生活。
說起毛毛,謝淮寧就忍不住將視線投給了一旁的謝淮安。
人與人之間都是要講究緣分的。
小表弟年紀小,連話都還不會說。
又是陡然從自家爹娘身邊離開,到了京都這麼個離他爹娘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自個兒身邊還連個熟悉的臉孔都沒有。
別以為孩子小就不知事,其實害怕的感覺他也是會有的。
然而不知怎的,他與謝淮安就格外的投緣。
明明在城門口初次相見的時候,毛毛還在謝淮安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
誰知等回了謝府,他居然變得只認謝淮安一個人。
遇到別的想要抱他的人,毛毛就是扯著嗓子的哭,除了謝淮安他誰也不肯要。
吃飯的時候也是。
同一碗出來的雞蛋羹,毛毛就只肯吃謝淮安餵的那一勺,別的人都把勺子塞到他嘴邊了,他連嘴都不肯張開。
小腦袋搖來搖去,跟個撥浪鼓似的。
今天一早他們離開的時候,毛毛還在睡夢之中。
也不知道等他醒來後,發現謝淮安不在身邊,會不會哭得很厲害。
謝淮寧拽著手裡的韁繩,想要毛毛大哭時的場景,不由得開口喚住謝淮安。
「安安,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毛毛一起帶到書院來,不然他醒來看不見你,就一直哭,那可怎麼辦?」
謝淮安沒想到自己還能看見謝淮寧這麼婆媽的一面。
然而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意思。
他也不怎麼喜歡新來的那個小表弟。
就算那個小孩只肯黏在他身邊,他也是不喜歡的。
他側耳細聽了會兒,忽然開口道「我好像聽見阿蘅在叫我,我過去看看她有什麼事情?」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