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理由……蕭凜心說。
「我知道。」蕭凜真的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自他看見那條線的第一眼起就已經知道了……自己跨不過那條線。
但他還是同意接受查無此人的要求。
墨擎空的萬年殭屍臉微微動容，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面前這個人。
「你明知是死路……」墨擎空挑眉，「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麼？」
蕭凜笑笑，「所謂君子和而不同，如果想以線破線的方式跨過那條線……至少需要上玄境界的修為。」
「什麼？」
圍坐在周圍的人一齊驚呼。
墨擎空也吃了一驚，他只能看出憑藉蕭凜的修為跨不過那條線，但蕭凜竟然能看出跨線的修為底線……墨擎空當然不會認為蕭凜是得到了誰的私授才能做到這一步，墨擎空認為查無此人也清楚這一點……那她為什麼還要為難蕭凜？
如果蕭凜所說屬實，在場的人中修為最高的是墨擎空，也不過才區區玉玄五層，距離上玄天差地別，那麼在場眾人將無一能通過測試。
「上玄境界？」張峰喃喃，「這玩笑開大了哈……」
「你有其他方法？」墨擎空盯住蕭凜。
所有人一怔，猛然轉頭盯住蕭凜。
「我……我……」
「可別是登天梯。」查無此人悠悠說。
「不是登天梯……登天梯會摔死。」蕭凜搖了搖頭，心中有些詫異，這個白衣少女分明什麼都知道。
「登天梯是什麼？」田物問，他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在這兩個人面前他發覺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相同的挫敗感也在諸位高手心中升起。
「天梯是死路。」蕭凜指指藏經閣門前的線，「通過不斷增加階梯使自己能跨上那堵牆，但上的去下不來……所以叫天梯。」
「那你該怎麼跨過那條線？」田物問。
「我沒有上玄修為，跨不過去。」蕭凜搖了搖頭。
「那麼你是認輸了？」查無此人問。
「不……我不認輸。」蕭凜搖頭，他確實跨不過那條線，但他其實從來沒想過要跨過去。
他早已不再是剛入神學院的那個無知小子，蕭凜得過文試第一，受過哲學家的教導，讀過很多書，其中有些他覺得能用上。
歐陽光張峰上官雲司徒盛田物一干人看著蕭凜心裡暗自納悶，這跨不過去又不認輸……蕭凜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墨擎空深深地看了蕭凜一眼，他該說完的已經說完了，所以他不再攔著蕭凜。
蕭凜深吸了口氣，在地上拾起那根枯樹枝。
田物望著蕭凜的背影，捏了把汗。
第一個試圖挑戰藏經閣的人終於出現了，曾經的文試第一……蕭凜。寂靜嶺里重新寂靜下來，所有人屏住呼吸望著那個瘦削的麻衣少年在藏經閣門前駐足。
石人瞥了蕭凜一眼，他認識這個孩子，寫出的文章能讓教務處里那幫眼界比天還高的老混賬們交口稱讚，絕對不是普通人……但能進入神學院的都不是普通人，也從未有人跨過那條線。
石人不認為在場的人中有誰能通過測試，如果一定有，石人也認為應該是那個不聲不響的白衣少女。
蕭凜緊了緊手中的枯樹枝，額頭上緩緩沁出冷汗。
測試比他想像的難度還要大，這堵牆根本無邊無際。
蕭凜不準備跨過去，他知道自己跨不過去……所以他決定用另一種方法，在圖書館中的幾個月蕭凜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兩腿分立，站得筆直，手持枯枝斜指地面。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田物遠遠望著蕭凜站在場中閉上眼睛，心中有些吃驚，這是在幹什麼？
「李兄……這蕭凜究竟在幹什麼？」
「不知道誒……誰知道他在幹什麼……」
「李兄你說，這蕭凜有沒有可能通過測試？」
「不可能，雖說蕭凜得了文試第一，但天知道他是怎麼得到的？這藏經閣門前的線自設立之初便無人可破，蕭凜憑什麼能通過？」
「李兄……你看他站在那一動不動，真不知是在搞什麼名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