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和老闆都怔住了,丰神俊朗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邊,一身淡藍色長衫,面容英俊帶著微笑,頎長玉立,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他伸出右手擋住了女孩正要送出去的錢,輕輕搖頭。
小蠻眨眨眼睛。
「上等翡翠色澤鮮艷,晶瑩剔透,你這一塊色澤晦澀,顯然經過酸鹼洗蝕。」青年笑笑,「依我看……這墜子不過是些邊角廢料,漂白注膠之後冒充上等翡翠,如果不是行家,還真有可能上當受騙。」
胖子目瞪口呆,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是何方神聖?
「老闆……我說的是對是錯啊?」青年轉向胖子,悠悠笑問,「你這玉墜子其實一兩銀子都不值。」
「這……」胖子知道遇上了行家,瞞不過了,他暗暗打量來客,這個人年紀輕輕卻飄逸出塵,衣著簡單但面料華貴,加之又精通玉石鑑賞,心下認定這人多半是個貴公子,不敢再信口開河,只好賠笑拱手,「公子慧眼吶。」
青年從懷中掏出一條手鍊,遞給女孩。
「如果姑娘不嫌棄,在下這裡剛好有一條玉墜,還望笑納。」
小蠻愣住了,翠綠的玉墜在她眼前搖搖晃晃,她咬著嘴唇注視青年,「你真的送我了?我可買不起這麼貴的東西……」
青年大笑,「當然。」
女孩雙眼一亮,出手迅速一把奪過手鍊,提在眼前仔細看了看,玉墜晶瑩剔透閃閃發亮,倒映出女孩嬌嫩的臉和湖藍色的大眼睛,小蠻湊近青年眯眼笑。
「謝謝你啦。」
青年後退一步擺手微笑,「渝州城中魚龍混雜,姑娘獨自一人要提高警惕……」
這時面無表情的黑衣人拎著包裹從他身邊走過,身材挺拔目不斜視一言不發,看上去只是個普通行人,但青年一愣,連忙止住話頭轉身跟了上去,還不忘回頭拱手道別:「就此告辭,日後有緣再見。」
小蠻和老闆都呆呆地目送著青年走遠,女孩這才想起來自己連他的名字都忘了問,她低頭看看手心裡的玉墜,綻放出笑容。
「你真是到哪都沾花惹草。」黑衣人冷冷地說,「別忘了正事。」
「我這哪叫沾花惹草?」青年爭辯,「我說神闕你怎麼處處看我不順眼?你這跟我槓上了是吧?」
神闕沒有搭理他,青年話出了口才發覺自己在說廢話,他們兩個槓上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只是不願那姑娘受了商家的騙,白白浪費了錢財。」青年解釋,「我這叫樂於助人,你這個冷冰冰的妖族少主怎麼會懂?」
神闕冷笑,「樂於助人?如果那是個男人……你還會出聲阻止麼?」
青年一窒,如果那是個男人,莫說只是被坑騙十兩銀子,就算是丟了萬貫家財輸得身無分文,青年也只怕會任由他自生自滅,最多表示十足的遺憾然後哀嘆愛莫能助。
「堂堂學生會會長,原來也只是個老色鬼。」神闕冷笑。
王坤哼哼唧唧,撇了撇嘴。
在這一點上他沒有立場和神闕爭論,神闕在學院內是出了名的女色不近清心寡欲,有時候王坤都懷疑神闕是不是個正常男人,大概對這位妖族少主來說,所謂女生不過是與自己生理結構不同的第二種生物,在神闕的觀念中作為正常男人就不該和她們產生什麼交集,這是神闕身上王坤無法理解的諸多特點之一,神闕對女性的審美就像王坤對學院裡的歷史課一樣一竅不通,唯一與神闕關係密切的女孩子就是他的妹妹,妖族少主對絳芸的寵溺是出了名的。
王坤與神闕是昨天到的渝州城,這裡是出海的港口,想東渡劍閣,渝州城是必經之路。
如今臨近九月初九,五方仙界聚法苑召開在即,神學院的隊伍終於到達了東域。
兩人並肩而行,老遠就望見了站在客棧門前的黑袍怪人,戴著一張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古怪面具,他站在客棧的屋檐下,行人繞道行走。
笑面人是歷屆神學院參加五方仙界聚法苑隊伍的隊長,其餘各院對這個永遠一身黑袍戴著面具的神秘人物都極為熟悉,除了他那一身奇異的裝束,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強大實力,他同樣也是仙界年輕一輩中的第一流高手,笑面人與劍王黎邢並稱「神院三傑」,這次五方仙界聚法苑笑面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