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神祠的後院裡,竟然有一條地道!
紀林蘇沿著昏暗曲折的小道,先選定了一個方向。
走了幾十步,前方就是十幾階向上的台階,一扇門靜靜矗立在台階盡頭。
紀林蘇推了推門,紋絲不動,他對比了一下方位,發現門後應該就是河伯神祠的後院,外人不可踏足的禁地,也是新娘們沐浴戒齋,待嫁的地方。
他沒有去屋中一探究竟,而是回到了地道內,朝著漫長未知的相反方向走去。
通道雖然狹窄幽暗,但並非全然黯淡無光。
每隔十幾步,牆壁上就會出現一盞燈盞,嬰兒拳頭大小般的夜明珠被鑲嵌在燈盞上,散發著不甚明亮的微弱光芒。
紀林蘇目光從燈盞上掠過,忽的頓住。
燈盞是一種圓滑的半圓蓋形,呈骨白色。
他起先以為是某種玉石,湊近了才發現,那是被削下來的頭蓋骨上半部分。
這條地道格外漫長,他一路走來,粗略數了下,起碼有三四十盞用頭蓋骨製作而成的燈盞。
陰冷的氣息在地道內幽幽蔓延,伴隨著一股黏膩濕冷的感覺。
終於,紀林蘇走到了小道盡頭。
又是向上的台階。
他推開台階上的木門,在門口駐足,打量了一番屋內的景象。
這是一間內室。
屋子裡擺著精緻考究的擺件,屋子中央不是常見的雕花木床,而是一張小小的嬰兒搖籃床。
旁邊靠窗的小塌上,散落著幾件嬰兒的小衣服,還有虎頭鞋、虎頭帽之類的衣飾。
紀林蘇走到那張搖籃床前,發現裡面躺著的不是小嬰兒,而是一口小小的棺槨。
他正準備伸手推開棺材板,卻聽屋外忽然傳來一陣篤篤的清脆聲響。
他迅速環視了一圈屋內。
屏風、軟榻、嬰兒搖籃床,空曠且一目了然,藏無可藏。
他閃身回了地道。
篤篤——
聲響在門外停下。
緊接著一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紀林蘇蹲在門後,透過門縫,靜靜打量著屋內的人。
一身漆黑的長袍,一張冷肅略顯刻薄的面容,黑漆漆的幽冷眼神是那個神婆!
巫祝婆直直走到嬰兒搖籃床前,一手輕輕撫在棺槨上,嚴肅的臉上,竟然浮現了幾分慈愛溫柔。
「吾兒,再等等,馬上娘親就可以救你了呵呵」
棺槨忽然劇烈晃動起來,伴隨著砰砰砰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棺槨內部,猛烈的撞擊棺材。
「別急,別急,還有三天,桀桀桀那小子可是大補,一人就抵得上十幾人了」
聽到這,紀林蘇明白了。
巫祝婆似乎在私底下弄什麼邪術,想要復活棺材裡的小怪物。
「那個小子」,毫無疑問就是他了。
瞧巫祝婆的模樣,就知道她的年歲已經很大了。
但她卻對著一口小小的棺材,自稱娘親。
那么小的話她的孩子怕是已經死了幾十年了。
可她因為一己私慾,不願放手。
紀林蘇輕嘖了一聲。
這麼看來,事情已經明了。
至於水下地宮的鑰匙
紀林蘇在巫祝婆身上掃了一圈,沒有看到鑰匙的蹤影。
「桀桀桀,好像闖進來了一隻小老鼠啊」
意味不明的低低話語響起的同時,巫祝婆已經猛地朝著木門後的方向看來,眼底隱約有血光閃爍。
木門被氣流撞開的同時,一道黑影在地道里一閃而過。
巫祝婆冷笑一聲,手中權杖在地面一震,泥地下便冒出了無數雙死人手,白骨森森,地道內鬼氣瀰漫,鬼哭狼嚎。
鬼影重重,很快就攔住了飛竄出去的那道黑影。
骷髏手如同接力一般,將捕獲的獵物送到了巫祝婆面前。
那是一隻吃得膘肥體壯的大黑老鼠。
「吱吱吱?」大老鼠睜著一雙黑豆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