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隱藏數據隱患後,紀林蘇根據從前的數據,尋到了自己的出生地。
一個被稱作垃圾星的偏遠小星系。
第九星系階級森嚴分明,譬如「宙斯」他們,就是高等星系的貴族。
而出生在下等星系的星民們,甚至不能被稱作星民,而是不被認可的黑戶。
他們為了生存,躋身於普通星系,只能被迫當起星盜,冒著生命危險,竊取生存資源。
紀林蘇還在廢棄的星船殘骸中,找到了尚未報廢的晶片,讀取了從前的影像。
彼時,他是作惡多端的星盜,截攔盜取了無數帝國星船的貨物。
後來他被帝國逮捕,押上了審判台。
哪怕遍體鱗傷,被押解著跪在審判台上,少年依舊背脊挺直,唇角噙著漫不經心的懶洋洋笑容,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痞氣又輕佻,哪怕落魄,也絲毫不減骨子裡透出來的張狂不羈。
他乖張又邪佞,明明低賤卑微,卻從不自輕,反而敢於挑戰權威,睥睨眾神。
他太過離經叛道,最終被判處流放遙遠的模擬監獄。
少年無所謂的笑了笑,眸光依舊澄澈純粹,堅定得像是能破開萬千陰霾,仿佛任何事物,都無法撼動他的不屈意念,迫使他低頭。
審判達成,他即將被處死流放。
光影交錯間,他似有所感的抬頭,朝著某個方向遙遙望去。
他在台上,他在台下。
邪肆桀驁的目光和淡漠疏離的眼神遙遙撞上,那一瞬,一股微妙的情緒,似乎在兩人的心頭盪開圈圈漣漪。
淺淡得微不可查,卻生生不息。
短暫的目光交匯後,他們各自移開視線。
原以為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交集。
如同雁過無痕,未曾在心上留下絲毫印跡。
殊不知,千絲萬縷的緣分,才剛剛開始匯聚。
無形的羈絆,就此衍生。
影像熄滅,紀林蘇心頭湧上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忍不住幽幽感慨,「啊,都是緣分呢~」
「嗯。」景婪立在紀林蘇身側,望向少年的眸光溫柔又繾綣,「因果輪迴,如果前因並非如此,或許,我和蘇蘇也不會相遇了。」
不過,沒有如果。
他們已然相遇,產生了無法斬斷的羈絆。
「行了,走吧,這第九星系也沒什麼好玩的。」
塵歸塵,土歸土。
前塵已過,今後邁向光明。
紀林蘇拍了拍手,揚起一個自信囂張的燦爛笑容,「景小婪,告訴大哥,你想去哪玩?大哥帶你裝逼帶你飛!」
在回歸藍星前,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暢遊整個星際。
景婪微微沉吟了一下。
如果他說家裡,蘇蘇肯定會生氣。
臥室、客廳、廚房、陽台、書房、浴室其實他覺得,都是不錯的遊玩景點。
看起來,蘇蘇更想去戶外愉快玩耍。
戶外嗯,戶外也好。
不過,得提前清場。
猶豫間,紀林蘇已經替景婪做出了決定。
「去水族館吧,看看水母和面片子魚,喂喂海豹,還有美人魚表演」
少年難得露出了一分孩子氣,嘟嘟囔囔不停,單純無邪的模樣,讓景婪的心不可抑制的越發柔軟,似要化成一灘水。
景婪眸光一晃,抬手將紀林蘇攏進懷裡,揉了揉少年的腦袋。
紀林蘇一臉莫名的看過去。
「蘇蘇,像貓貓。」貓貓喜歡海洋生物,喜歡吃魷魚和大蝦。
紀林蘇死魚眼,「你才是貓,我是人。」
被懟的景婪沒有說話,而是抓著紀林蘇的手,捏捏他的手指頭,按按他的掌心,一副變態痴漢的既視感。
就像是平常紀林蘇捏翠花的肉墊那樣,絲毫不加收斂。
看著景婪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禁慾臉,做著痴漢似的行為,紀林蘇無奈揚眉。
這狗男人,面對自己不愛聽的話,總是假裝失去了耳朵,再裝出一副黯然脆弱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