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林蘇這時才想起,晚飯的野菜蘑菇湯。
蘑菇、菌子……紅傘傘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洛可可負責采蘑菇,他處理好兔子回來,蘑菇已經被切碎煮上了……
體質被削弱,紀林蘇的聽覺、視覺、嗅覺等感官能力,都大幅度下降了。
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菌子的異樣。
他扶額苦笑,希望他們只是產生幻覺,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兩人東倒西歪,各自靠著樹幹半昏厥了過去。
圓月高懸,安安靜靜窩在紀林蘇懷裡的小狼,借著月光再一次化為人形。
他抬手探了探紀林蘇的額頭,眼底浮現淡淡的無奈。
紀林蘇喝得太快,直夸湯鮮味美,他來不及阻止。
不過,這不是致死的菌種,睡一晚就沒事了。
他將少年打橫抱起,準備把他送到屋裡去睡。
至於另一個……
景婪冷冷淡淡瞥了洛可可一眼,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念在她勉強算是紀林蘇朋友的份上,還是從窗戶邊扯下了窗簾,扔到了洛可可身上。
窗簾布寬大又厚重,飛過去恰好將洛可可從頭到腳都罩了起來。
森林裡夜裡涼,有一塊窗簾將她從頭罩到腳,這樣就不會著涼了。
景婪正準備進屋,忽然感受到一股存在感極強的注視。
他一低頭,就對上少年澄澈的雙眼。
景婪一怔。
他竟然醒了?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
景婪僵在了原地。
紀林蘇使勁眨巴眨巴眼,望著和他近在咫尺的臉。
是景婪。
月色柔和,將他冷硬的輪廓都柔化了幾分。
還有那雙深邃冷淡的銀灰色眼眸,都染上了幾分異樣的溫柔。
他正低頭定定的凝視著自己,眸光專注而深邃,這種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他深愛之人一般。
深情得幾乎能讓人溺斃在其中。
紀林蘇茫然的看了眼天上,八個月亮晃來晃去。
哦,是幻覺。
眼前的景婪也是。
他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雖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紀林蘇還是忍不住質問他。
「泥、泥去哪了?」騙人的狗東西。
舌頭有些不受控制,直打轉。
紀林蘇有點生氣。
什麼破菌子。
再吃菌子他就是狗!
不過……現采菌子,確實鮮美。
「我一直在你身邊。」
優雅華麗的醇厚嗓音,如美酒般醉人。
紀林蘇一怔。
果然是幻覺,景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紀林蘇渙散的目光開始在景婪身上游移。
這才發現景婪沒穿衣服,而且,頭上還有一雙豎起的耳朵!
灰色毛絨絨的耳朵,耳廓內部粉紅粉紅的,看起來觸感很好。
紀林蘇吞咽了一下,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景婪無奈,只能低下頭顱,送上耳朵。
如同騎士獻出心臟一般,將所有忠誠和愛意盡數奉上。
紀林蘇如願以償摸到了毛絨絨的大耳朵,露出一個喝醉般的陶醉表情。
摸著摸著,紀林蘇又發現,自己竟然是被景婪抱著的!
他立馬掙扎著從景婪身上下來,暈暈乎乎的扶住了門框,穩住了搖搖晃晃的身體。
少年憤憤咬牙,既然是幻覺,應該他來為所欲為!
紀林蘇第一次看到景婪穿這麼少。
他赤裸著精壯健碩的上半身,下半身裹著一塊簡單的皮草,身後垂著一條狼尾。
紀林蘇的視線一路滑過男人的喉結、修長的脖頸,來到了噴薄的胸肌上,再往下,是肌肉塊塊鼓起,輪廓分明的八塊腹肌。
紀林蘇數了兩遍。
他掀開自己的斗篷,扯開了裡面的白色襯衫,數了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