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站在這棟老舊的公寓前,心裡有些不安。老城區的空氣帶著些許霉味,走廊的燈光昏黃不明,牆上斑駁的壁紙似乎訴說著它的年久失修。
「房間在最裡面,別弄亂了東西。」房東趙秋萍用一種機械的語調對我說,遞給我一串生鏽的鑰匙。
我接過鑰匙,微笑著點頭,但她冰冷的眼神讓我心底有些發怵。她轉身離開,沒有多一句話。
房間比我想像中還要破舊。昏暗的光線從唯一的小窗戶透進來,光影模糊了屋裡的輪廓。角落裡堆著一些廢棄的雜物,似乎許久沒有人打掃過。
我放下行李,重重地坐在床上。床墊發出一聲不祥的吱嘎聲,仿佛在抗議我的重量。我環顧四周,這裡雖然簡陋,卻是我目前唯一能負擔得起的住所。
這一帶的房租便宜得出奇,而我剛剛開始實習,錢不多,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還好,這裡離公司近,工作方便。」我安慰自己,試圖忽略心中的不安。
入夜時分,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夜深了,窗外的風聲低沉,仿佛遠處有個聲音在輕輕嘆息。
睡意漸漸襲來,我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半夢半醒之間,我感覺到房間裡有些不對勁。
忽然,我聽見滴水聲,一滴一滴,清晰而尖銳。
我猛地睜開眼,側耳傾聽。水滴聲不知從哪裡傳來,似乎是從天花板滲下來的。我皺起眉頭,心裡閃過一絲煩躁。
「這房子真是夠破的。」我低聲嘟囔,爬下床去尋找漏水的地方。
然而,天花板看上去完好無損,沒有任何水漬。我低頭看地面,水已經匯成了一小灘,正從角落緩緩蔓延出來。
我蹲下身,想弄清楚水從哪裡來。牆壁看似沒有任何破損,但那股刺耳的滴水聲卻無處不在,仿佛從牆體的深處傳來。
我心裡一緊,隱隱感到一絲莫名的恐懼。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自己嚇自己?」我自言自語,匆匆擦乾了地上的水,強迫自己不去想太多。
回到床上,我閉上眼睛,試圖再次入睡。然而,那滴答聲卻仿佛嵌進了我的腦海,揮之不去。每一滴水落下的聲音都似乎更深地打在我的神經上。
終於,在一種神經緊繃的狀態下,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夢裡,我站在一片漆黑的地方。四周寂靜無聲,只有腳下的地板在輕輕發出嘎吱聲。我感覺到背後有一道陰冷的氣息,慢慢靠近。
忽然,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她的眼睛空洞而絕望,嘴唇顫抖著,無聲地對我張開了口。我聽不見她在說什麼,但她眼裡的哀求卻深深刺痛了我。
「救我……」她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幽幽地飄進我的耳朵。
我嚇得大喊起來,驚醒了過來。睜開眼,我的心臟狂跳不止,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房間裡靜悄悄的,剛才的滴水聲已經消失不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沉寂。
我翻身下床,看了看窗外。月光被厚厚的雲層遮住,街道上一片死寂。時間還早,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沉睡中。
回想起那個女人的臉,我的脊背一陣發涼。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得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
「只是個夢而已。」我對自己說,試圖平復內心的不安。但那女人哀求的眼神卻久久揮之不去,仿佛在向我傳達某種無法逃避的真相。
這只是開始,我心裡隱隱明白,但卻不敢繼續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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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安的初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