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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時雨跟著文花枝,一路往客房而去。讀書都 www.dushudu.com
此時眾人都在聚精會神看戲,路上並未遇到其他人,客房分內外兩間,外間大開著門,兩個小丫頭立在那裡,隨時聽候命令。
門廊右側搭著一個花架子,開著一叢精神煥發的迎春花,下面擺著桌椅,還能在這裡喝點茶。
屋外還燒著熱水,方便的很。
一個圓臉的小丫頭見了她們,便快步進屋子裡去準備。
文花枝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回過神來:「你去吧,我在這裡喝杯茶。」
解時雨笑道:「不急,我也喝杯茶,正好聊一聊。」
她忽然變得健談起來,仿佛是說書先生上身,拉著文花枝坐下,開始亂七八糟的閒扯淡。
不管屋子裡是安全還是危險,她都不打算進去。
文家從文夫人到文郁、文花枝,三個人擰成一股繩,往她這一處使勁,她不得不防著點。
文花枝心不在焉,又帶著一絲焦急,卻不知該怎麼打斷解時雨。
遠遠墜在後面的解時徽看了半晌,有些奇怪。
平素不言不語的大姐竟然和文家姑娘相談甚歡,不——是解時雨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她一時無法理解解時雨的行為,越是不明白,就越覺得解時雨有所圖。
而且所圖不小,能讓她放下身段來討好文姑娘。
是圖文世子吧。
她覺得自己所料不差,忽然在心中冷笑一聲,解時雨在她心裡已經成了一隻長腿大蜘蛛,漫天撒網,織下了一個盤絲洞,不僅把她網在了裡面,也要把文郁網在裡面。
心裡陰沉沉的,可她面上卻依舊乖巧溫柔,是絕對的無害。
抬腳上前和喝茶的人打了聲招呼,便說要進去擦一下手,蜜酒撒在手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文花枝看著她進去,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想要阻止,可人還沒站起來,就被解時雨攔住了。
她想吩咐跟來的丫鬟一起進去,也被解時雨攔的死死的。
解時雨忽然間成了個笑面虎:「我們西街解家雖然是小門小戶,倒也不至於連個丫鬟都沒有,青桔,還不跟著二姑娘。」
文花枝只能眼睜睜看著解時徽走了進去,正想著自己要不要跟進去,她忽然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香味。
是月麟香的香味。
這香味又號袖裡春,香味不濃郁,但是用它熏過衣服之後,所到之處,便有一股暗香浮動。
莊景很愛用這種香。
她心神一晃,不由扔下解時徽,四下張望。
「不要緊,」她心想,「解二姑娘老實靦腆,不會出事的。」
沒有哪位姑娘過來,那這香味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是莊景來了嗎?
莊景莊景,她心裡只剩下這個人,甚至出現了幻覺,感覺到莊景溫暖的大手就覆蓋在她的膝蓋上,安撫著她的一切傷痛。
她的人生黯淡無光,充滿恐懼,唯有莊景在黑暗中發出光亮。
只是自從那一晚之後,她再沒有見到莊景。
解時雨嘴角含笑,看著文花枝失魂落魄的模樣,並沒有叫她,反而自得其樂的飲了一杯茶。
亂吧,越亂越好,渾水才好摸魚。
而解時徽進了裡間,裝模作樣的洗了一番手,又去裡間巡視一番,滿以為能從裡間揪出一點蛛絲馬跡來,可是只看到一扇開著的門。
她回頭問伺候的小丫頭:「這門通到哪裡?」
然而那小丫頭竟然無聲無息的開溜了,根本就沒有給她回復。
解時徽往外看了一眼,門外就是一條彎彎繞繞的青石板小路,路兩旁都是翠竹,偶爾有兩顆枯死的夾雜其中,黃葉子看起來又焦又脆,還沒人去清理。
看來這條路不常有人走動,以至於花匠都偷了懶。
她自己在心裡琢磨著,解時雨和文花枝莫非就是衝著這條路來的?
「青桔,你在這裡等我,我看外面有隻蝴蝶,我去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