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林筱帆坐臥不寧,她無法平躺,一躺下去呼吸會變得更為困難。
林筱帆頓時心生恐懼,甚至想著會不會自己一覺睡過去就再也不會醒。
她想打個電話告訴郭麗平,但是既怕母親擔心,又怕母親責備,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
周五傍晚時,浦應辛打來了電話,這一周他都沒有主動聯繫過林筱帆。
「這周末你有空了嗎?」浦應辛問。
「沒有。」
林筱帆覺得胸悶氣短,說話很費勁。
「彭清約你了?」浦應辛調侃道。
「沒有。」
林筱帆有點生氣,語氣很差。此刻她的身體實在太難受了。
浦應辛很敏銳地發現了異樣。
馬上關心她:「你有事嗎?」
林筱帆猶豫著,說出了實情,她怕自己一個人哮喘發作,猝死在這酒店裡都沒人知道。
很快,浦應辛就趕到了酒店。
他拿起林筱帆的東西,用不容置辯的語氣說:「走,去我家。」
「啊?」林筱帆愣在那。
「如果你不想一個人在這個不通風的房間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話,現在就跟我走。」
浦應辛一把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語氣溫柔而又霸道:「要我抱你走,還是自己走。」
「我自己能走。」
林筱帆慌亂中乖乖地做了這個選擇題,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是要拒絕去浦應辛家的。
「你睡這個房間,通風很好。」
浦應辛推開次臥的門,用手指著房間自帶的陽台。
「好,謝謝。」
林筱帆覺得環境確實比酒店裡好太多了。
「如果晚上不舒服,隨時喊我。」
浦應辛的目光很柔和,眼神里都是關切。
然後又指著次臥里的衛生間說:「洗澡不要關門,我怕你會悶到。」
「好。」
林筱帆很聽話,她覺得生病的時候,還是聽浦應辛的比較好,之前自己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第二天早上,林筱帆是被彭清的電話吵醒的。
林筱帆把出租屋和哮喘的事情告訴了彭清。彭清很震驚,表示馬上會去找房東核實檢測房子有沒有問題。
「那你昨晚住哪的?」彭清關心道。
「我住酒店的。」林筱帆扯了個謊。
「哪個酒店,一會兒我來看你。」彭清說。
「不用了,我馬上回家了。」
林筱帆匆忙掛斷了電話,她可不希望被彭清知道自己住在了浦應辛家裡。
那天林筱帆在浦應辛家裡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在藥物和心情的雙重作用下,她覺得自己的症狀減輕了一些。
她準備回自己老城區的家。
「謝謝你,我要回家了。」
林筱帆對浦應辛揮了下手,打了個招呼。
「你是周一再出來上班嗎?」浦應辛問。
這句話突然戳中了林筱帆的神經,她意識到自己如果回去了周一恐怕就出不來了。郭麗平肯定會借著這件事情把她關在家裡。
那時候,她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不但無法獨立生活,也將失去君科的新工作。
浦應辛看到林筱帆茫然失措,就偏著頭觀察她的表情。
「如果你回去是為了躲我的話,沒必要。我們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以生命為重。」
林筱帆一聽有點尷尬,似乎顯得自己太小人之心。
「你可以在這裡先住兩天,等出租屋的環境檢測報告出來了再說。」
浦應辛給了她建議。
「好。」
林筱帆沒有推辭,她知道自己沒有更好的選擇。
然而郭麗平還在家裡焦急地等著女兒回家,等了一上午沒等到,氣急敗壞地打起了電話。
「你不是說周末回來的嗎?怎麼還不回來。」郭麗平催促道。
「我這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