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應辛離開後,林筱帆拆開了禮盒。
「這是一副小羊皮手套,浦應辛說你坐輪椅出門會手冷,特地買的。」
林筱帆邊說邊從禮盒裡拿出一副黑色羊皮手套。
郭麗平眼底起了變化,她發現浦應辛比自己女兒還細心。
「這是一條山羊絨圍巾,很保暖也不扎人,你以後出去不會再怕風。」
「這是真絲披肩,馬上外面暖和了,你出門可以用。」
林筱帆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買這披肩是為了遮擋她失去一側乳房的初衷。她怕傷了郭麗平的心。
「這是一條黃金項鍊。吊墜是一朵薔薇花。浦應辛知道你喜歡養薔薇花。黃金的,永不凋謝,永生花。」
林筱帆邊說邊從大禮盒裡掏出了一個紅色小禮盒。
他們希望郭麗平可以健康長壽,就像永生花一樣。
郭麗平撐著腦袋,眼眶泛紅。
自從她離開自己父母,嫁到林家,她再也沒有收過如此貼心的禮物。
「這是」
林筱帆正要繼續掏禮盒裡的禮物時,她發現郭麗平流淚了。
「媽,你怎麼哭了?」
林筱帆蹲在地上,抓著郭麗平的手。
她這個鋼鐵般的母親,動了手術痛得渾身冒汗,也沒有掉一滴眼淚,現在卻老淚縱橫。
「花了不少錢吧。」
郭麗平擦了擦眼淚。
「你別想太多,這是我們應當應分的。」
林筱帆第一次在母親面前,不自覺地把自己劃到了浦應辛那一邊。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是「我們」,不是我,不是他,而是我們。
林筱帆有了這個變化,浦應辛其實也有了這個變化。
「浦應辛,你以後少製造點爆炸新聞。」
舒蘭醫院的食堂里,唐書月坐在他們倆對面,突然對著浦應辛開炮。
「嗯?」
浦應辛抬頭瞟了她一眼。
林筱帆也含著一口飯注視著唐書月,不知道她要說出什麼來。
「我這幾天都快成諮詢處了,是個人遇上我,都要來跟我求證一下你們倆是不是真的複合了。」
唐書月氣呼呼的,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本就暗戀得很辛苦,現在這樣天天被人打聽浦應辛和林筱帆的事,無異於雪上加霜。
林筱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繼續默默吃飯,她覺得自己在唐書月面前不適合表露什麼。
「這我有什麼辦法。我們周末請你吃飯,可以了吧?」
浦應辛邊吃邊回應她。
「行啊,就周六,把張牧辰也叫上。」
唐書月趕緊拉上張牧辰這個墊背,她可不想一個人當個大燈泡,又尷尬又心傷。
「周六不行,周日吧。周六我有另一個聚會。」
浦應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寶貝,我周六有個高中同學聚會,你一起參加嗎?」
浦應辛馬上轉過頭問林筱帆的意見。
「我吃完了,我先走了。」
唐書月聽到浦應辛喊了林筱帆一句寶貝,馬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揮了揮手就離開了食堂。
「好呀。」
林筱帆甜甜地笑著。
她發現自己開始慢慢參與這個男人的人生。
先是接觸他的日常生活,而後見了他的師長,再是接觸他的好友,現在她要去感受這個男人另一個青春年少時期。
「他們幾個都是我的高中同學,現在都生活在國外,已經有很多年沒見了,很難得。」
浦應辛邊說邊摸了一下林筱帆的頭髮。
林筱帆立刻懂了這個男人的心意。
這個男人不止要把自己告訴眼前的朋友,也要把自己介紹給那些遠方的朋友,他要敞開他的整個世界,來接納自己。
林筱帆對著浦應辛溫柔一笑,眼底儘是愛和感恩。
浦應辛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女人懂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