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孩子肉嫩嫩的,笑起來讓人心中煩惱盡數全消。
商娥接過侄子,放在腿上顛了幾下,「其實……我有些心慌。」
王氏捂嘴笑道:「誰不慌?當初我聽到送聘禮的人來,躲在後面患得患失,恨不能跑出去說不嫁了。可如今想來,那不過是去陌生地方的惶然罷了。可陌生也能熟悉啊!你看看,我這幾年越發的得意了,在後宅帶帶孩子,得空還能出門去玩耍,這日子,比在娘家還舒坦。」
「哎!」商娥嘆息,「我就怕……」
「阿姐怕那男人凶?」王氏捧腹大笑,「男人凶是對外人,對自己的婆娘……你看夫君,我可打的過他?打不過吧?
可你看,我若是生氣了就捶他,他只是抱頭鼠竄……別怕,真正疼你的男人,就算是熊羆再世,也會蹲著給你打。」
「哪有這樣的。」商娥嗔道,心中的焦慮依舊在。
僕婦跑進來,「小娘子,快!快去前院!」
不會是新郎又出事了吧?王氏愕然,「不會吧?」
商娥面色煞白,「我……」
「使君來了。」
隨後商娥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可會操持家中?」使君很親切。
「會。」
「做飯如何?」
「都說好。」
一番話問了,楊玄滿意的點頭,「是個踏實的娘子,過日子,正好!」
商全滿面紅光,「使君說好,那定然好。」
婚事成功定下。
楊玄覺得去了一塊心事。
他已經把州廨周圍的宅子買了下來,用於安置虬龍衛的家眷。
「以後還得搬家。」曹穎嘟囔道。
「搬家再賣就是了。」楊玄說道:「到時候還能掙一筆。」
「還能掙?」
「房地產。」
「房地產?」
「這人啊!最愛攀比,把那些破宅子收了,推倒重建,弄的精緻些,再吹噓一番,什麼臨安城中的中心地段,靠近州廨,賊人不敢襲擾……
再把縣學和州學也拉進來,但凡住在附近的,優先入學,你說說,多少人會趨之若鶩?」
曹穎一怔,「如今縣學可是不得了,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去。若是以此為由……那些百姓怕是傾家蕩產都願意買啊!」
楊玄心動了一下。
要不要,開發一下房地產呢?
但只是想想陳州房價被炒高的後果,楊玄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長安可以弄,陳州底子薄,不能搞!」
在長安弄房地產,那錢掙的嘩嘩的。
在陳州弄房地產,那血流的嘩嘩。
「長安……貴人多啊!」
曹穎眼前發亮。
楊玄點頭。
「貴人,死多少都不可惜!」
二人相對一視,一種默契油然而生。
「老曹!」
「郎君請說。」
「你跟著我幾年,一直在幹這些具體的事務,也沒說讓你做個智囊什麼的,可後悔?」
曹穎搖頭,「老夫更想做事。」
……
陽光明媚,但偶爾起風依舊感到有些冷。
一隊人馬出現在了官道上。
十餘騎,十餘輛大車。大車上不但有糧草,還有數十人犯。
帶隊押送人犯的隊正叫做孫燁,前方就是陳州,也就是此行目的地,一路辛苦仿佛都被解開了,讓他和麾下心神一松。
「隊正,前面有酒肆呢!」一個軍士指指前方。
就是一個攤子而已,掛了個酒字的牌子。
「隊正,喝一杯吧!」
「是啊!咱們從去歲初秋出發,這一路冷了個半死,好不容易才到陳州,歇歇吧!」
孫燁板著臉,「輪番吃飯,不許喝醉!」
他也饞了。
留下數人看守人犯,其他人一擁而上。
「快些弄了酒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