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還能回來?」
杜乘鋒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自稱皇天的怪人在胡吹,但馬上他卻意識到,對方說的完全沒問題——反倒是他自己這邊還沒拐過彎來,還沒真正適應這個世界本身。
死亡就是一切的終點嗎?
在別的地方,或許是的。
但是在這裡,顯然不是。
死了還是能回來的,這一點只需要看李木匠就知道了,更何況這個自稱皇天的怪人勢力龐大,那肯定也不缺人手幫他操辦身後事——而這也就意味著,或許明天,或許後天,皇天就有可能打贏復活賽,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難怪你會打不過啊。」
杜乘鋒不禁看向手中的長劍。
殷人武昭雖然也能利用那份唯心的力量從死亡中復甦,但這種手段也就欺負欺負那些沒辦法復活的人,而面對另一個也能打贏復活賽的對手時,武昭就真不一定能穩勝了——是,就算武昭能憑藉自己的高超本事,贏上一次兩次,那又如何呢?
一而再,再而三,他的對手總是能活過來,面對這樣一個比自己弱的對手,武昭就算殺死對方也得不到什麼長進,可他的對手,卻能在一次次的對於強敵的挑戰中,學到越來越多的東西,穩步變強。
簡單來說,這皇天完全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中,把殷人武昭會的那點活,全都偷乾淨。
活被偷完了,整不出新活了,那武昭也就死了。
「不過他應該也在別的地方打贏復活賽了吧。」
考慮到武昭的風格,杜乘鋒終究沒能笑出聲,這個殷人形式做派或許會有莽撞狂放的一面,但也絕對不缺少必要的狡猾,被活捉切片,最多只會讓武昭損失一個好用的軀體,這個陰險的獵人絕對已經在別處準備了復活的手段。
那麼他這邊也就不用再給武昭操辦後事了,主要是武昭太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被三個武昭念叨這種事,品鑑一次就已經夠多了,再多來幾次的話,有點反胃。
更何況,就是因為武昭的個人行為,平白無故就讓他這邊多了一個敵人,這筆賬還沒算呢。
不過這件事對他來說,也不算是完全沒好處就是了。
首先就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模糊的迷霧又被撥開了一些——雖然這些新知道的信息,跟杜乘鋒原本預計的完全不一樣,但總歸也算是有效信息,能增進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
知識就是力量,杜乘鋒一直都覺得這句話說的很對,尤其是在這個極度唯心的環境裡,對於世界的了解,是真的能化作力量本身。
同樣,當他堅信這句話語的時候,話語,也確實就成為了力量本身。
這也是他在之前的磨刀之中,學到的新東西,也就是那個自稱皇天的怪人所使用的力量——這是一種被皇天稱為「言靈」的技巧,簡單來說就是說話就能靈驗。
在皇天的理解中,語言承載著想法,也就同樣承載著力量,當意志被語言具現化之後,就會像在水中投入石頭一般,引起一片更大的震盪,從而達到十倍甚至百倍的力量輸出。
「早說啊!這就能懂了!」
杜乘鋒一拍腦袋,他終於理解到了其中的關竅。
並非是什麼羞恥的大喊招式名,那只是這套技法的表象,真正能讓力量增幅的,還是這份激盪本身,而在這個過程中,話語只是媒介,反過來說,只要媒介靠譜,不用語言其實也行。
「挺好,這是真學到東西了。」
杜乘鋒頗為開心,這是領悟到一項新技術之後的喜悅——雖然嚴格來說,這個新活算是他偷的,不過偷來的活怎麼就不是活了?
身為一個戰士,最重要的不一定是有多能打,而是有多能學,要知道外界的環境是不斷變化的,時下流行的力量體系也總有被淘汰掉的時候,只有跟得上時代,第一時間能把新時代的打法學利索,才能在起伏的浪潮中,一次又一次的站穩腳跟。
「你能偷我的,我也能偷你的。」
這一刻,杜乘鋒甚至開始期待起那皇天的到來。
能多偷點新技術,無論如何都是好事。
不過這種事對他來說是好事,對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