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軀終究不是兵刃。
彪形大漢說的其實沒錯,就連杜乘鋒也是認可這一點的,兵刃沒了可以再換,但命卻只有一條,若是完全把身體當作兵刃使用,拿去挨刀子,就算再怎麼結實的身體,恐怕也抗不了幾刀。
除非能夠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刀槍不入。
但很顯然,這玩意有些過於玄幻了,除非他已經去到那皇陵裡面,把那個十米多高的巨人摁在地上放血,不然只靠自己的鍛煉,就算練到極限,恐怕也只能做到像武俠中的金鐘罩鐵布衫一般,頂一頂普通兵刃。
那麼,問題來了。
若只是為了防禦普通兵刃,他為什麼不套件甲呢?
真正厲害的,終究還是那些凶煞刀兵,尤其是那些殺戮眾多的凶煞刀兵,它們能夠迅速將使用者拔到一個接近煞氣外放的地步——而實力一旦到了煞氣外放,所謂盔甲也就只能算是造型別致的時裝了,那些煞氣外放的刀光堅硬劈穿這些盔甲,就跟捅破紙張一樣輕鬆。
「所以我如果弄一身煞氣盔甲的話」
杜乘鋒還是不死心,他總覺得這個事情還有點什麼別的解法。
但彪形大漢卻仍舊搖頭。
「你說的這個,其實有人幹過,舊虞的時候,有狂人做了全身甲冑,仗甲殺人,號稱天下無敵,但結果的話,他才剛占了個山頭準備稱王稱霸,就被當地的守將給一槍捅死了。」
「啊這」
杜乘鋒開始撓頭了。
這煞氣甲冑的思路,居然也這麼不靠譜嗎?
那好歹也是沾染了煞氣的甲冑,怎麼可能被人一槍就捅死了呢?
還真能。
因為真正決定實力高下的,終究是操縱兵器的人。
嬰兒就算手持利刃,想要傷人也是困難的,百戰老卒就算手無寸鐵,甚至雙臂皆斷,也是能用牙咬死人的。強悍的武器或許可以拉近戰力的差距,但能做到的也僅僅只是拉近而已,若雙方實力真就天差地別,那就算給那個弱者拿到再好的武器,恐怕也是沒什麼用處的。
頂配的武器,再加上頂配的持有者,那才是真正的強大。
所以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跟最初的話題又有什麼關係呢?
「兵刃之強,在於長,在於遠,在於距離。」
這樣說著,那彪形大漢指了指杜乘鋒掛在鳥翅環上的鏜耙。
「就好比這杆長兵刃,你若將它拿起來,就算你身上沒什麼防護,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因為沒人能近伱的身。」
沒人能近身,自然能保證自身安全,這彪形大漢三言兩語之下,竟然還真把這話題給繞回來了。
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兩個人也聊不下去了,雖然杜乘鋒也承認,這彪形大漢說的不無道理,但眼下雙方想要說的東西顯然是南轅北轍——彪形大漢在說用身體作為武器的害處,但他這邊卻是在研究煞氣的作用辦法,兩個人聊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回事,又怎麼可能續的下去呢?
於是在片刻的寒暄之後,二人大概交換了一下聯繫方式,也就分開了。
那彪形大漢給的是之前那間點心鋪子的地址,說是去了帶個話就能找到他,這明顯是隨便一說的,而杜乘鋒這邊自然也不可能直接說「我是太師了來皇宮找我吧」,那樣恐怕會把人給嚇死,所以他留的是沂州那邊的地址。
若是日後,這個擅使拳腳的彪形大漢還要與他交流,可以直接寄信到沂州舊兵營那邊,若是杜乘鋒自己不在的話,從北邊一路跟過來的鄉親們會幫他收信的。
這就是讓杜乘鋒不太適應的另一個地方了,以前不是在打架就是在跑路,又或者悶頭練功,因此也沒太意識到這個,至於現在的話,這年頭車慢馬慢,想要說上兩句話,都要等上十天半個月才行。
「也不知道沂州那邊都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杜乘鋒其實已經有點想要趕緊回去了,畢竟這建康都城這邊,實在是沒什麼大事。
之前對他們這些北地之人來說高高在上的朝堂,細看之下也就這樣,那滿朝文武百官之中,杜乘鋒甚至連一個煞氣外放都沒看到。至於這所謂的撥亂反正之功,除了一個
第173章 人與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