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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山在聽了謝先進的匯報後,果斷決定,「走,立即去見王芳慈。我倒想知道,他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王芳慈還真做到了他所說的,不見到許一山書記,他拒絕開口說話。
辦案人員連續審訊了他兩天兩夜,王芳慈始終閉嘴不語,一個字都不肯說。
謝先進在權衡了一番後,決定請示許一山。
「淨化組織內部小組」設在市局辦公大樓里。
過去,這裡曾是市局刑警支隊使用的地方。
胡進主政衡岳時,市局幾個大的支隊都在外面有了單獨的辦公地點。比如刑偵支隊、交警支隊、治安支隊、以及禁毒支隊、特警支隊等。只留下市局直屬支隊還在市局辦公大樓。
許一山要來市局,費勁早就等在局裡。
三個人商量一番後,決定將王芳慈單獨押來費勁的辦公室。
謝先進提出給王芳慈戴上戒具,畢竟他現在有罪在身。為安全起見,有必要對王芳慈採取必要的控制手段。
許一山拒絕了謝先進的建議,他笑眯眯道:「老謝,單打獨鬥,我相信老王還不是我的對手。」
王芳慈被帶進辦公室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容。
按照王芳慈要求,他只單獨見到許書記後才有話說。因此,費勁和謝先進都適當地迴避了。
王芳慈很小心,他在確定辦公室里沒有安裝監控設備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許書記,我是王芳慈。」
「老王,坐吧。」許一山態度和藹,示意王芳慈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聽說你有話要對我說?」
王芳慈嗯了一聲,目光躲閃著,游移不定。
他沒有往下說,而是將雙手插在兩膝之間,垂著頭,顯得心事重重。
許一山沒催他,安靜地等他開口。
此時要打的是心理戰。王芳慈內心非常複雜,他在權衡著要不要把一個驚天的秘密說出來。許一山不催他,就是因為他明白,王芳慈過不了心理這一關,他就交代不出有用的東西。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屋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足足沉默了七八種之久,王芳慈才突然抬起頭說道:「許書記,我要戴罪立功。」
「好嘛!」許一山微笑著道:「老王,你是個老公安了,知道政策與法律。」
王芳慈苦笑了一下,低聲道:「我說的這些,有可能危及到我的生命。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老王,你認為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嗎?」
王芳慈居然遲疑地搖了搖頭,「許書記,我要說的這個人,這件事,可能你未必敢動他。搞不好,還會將你牽連進來。」
許一山笑了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怕受牽連。」
王芳慈乾笑兩聲,又陷入了沉默。
許一山這次不等他了,他單刀直入地說道:「老王,你要覺得我可以信任,你就把話說出來。你要覺得沒必要,我們也不用浪費時間了。」
王芳慈抬起頭,眼光死死盯著許一山,一字一頓說道:「我要檢舉揭發的這個人,是龔輝省長。」
許一山一點都沒表現出吃驚的樣子。這讓王芳慈反倒感到不可思議了。
作為一名老公安,資深老幹部,王芳慈對幹部內部的一些權力鬥爭一清二楚。像他這個級別的領導幹部,已經要懂得選邊站隊的重要性了。
王芳慈作為當年魏力的得力幹將,後有成為魏浩的得力助手,他不可能不清楚衡岳市的事。
魏力落馬,他機智地見風使舵,從而逃過一劫。但他卻一刻都沒敢掉以輕心。他明白自己的頭上始終懸著一把鋒利的劍,哪天劍掉下來,他會被腰斬。
他不會不尋求一個保命之法,他知道關鍵時刻拋出來這一個法子,或許會讓他再次反敗為勝。
他深知權力傾軋的可怕之處,一旦走錯路,等待自己的就將是粉身碎骨。
求生是一個人的本能,特別像他這種有著強烈求生欲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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