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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修水庫因為堤壩被許赤腳和曹漢用石岩修了圍壩,原本龜裂的庫底,已經積滿了水。
盈盈一水,恍若一面鏡子。水深約一米左右,微風過處,微波蕩漾。
過去去無修山,必須乘船抵達。水庫管理處有各類船隻七八艘,往返倒也方便。
但現在,四周無一船。若想上山,必須涉水而過。
許赤腳在前,愈走愈快。身強體壯的許一山居然有些跟不上爹的腳步。就在他想爹如果要涉水而過,他將拼死阻攔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傻了。
但見許赤腳彎腰撿起一根粗如小兒臂的樹枝,揚手扔進水裡。他躍身其上,便見樹枝如乘風破浪的小船,朝著水庫中央的無修山疾馳而去。
「一葦渡江?」這個念頭一下從許一山腦海里閃現出來。
他張了張嘴,卻沒喊出聲。
等他回過神來,水面上的爹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想涉水追過去,可是一試水溫,立馬打消了念頭。水溫寒冷徹骨,猶如一把把小刀在撕裂血肉。縱然許一山長年堅持洗冷水澡,對冷水並不像普通人一樣的發怵。可是此刻的無修水庫的積水,還是讓他望而卻步。
爹什麼時候擁有了這身本事?這讓許一山又驚又喜。他相信世間有高人,卻沒想到高人居然出在自己家,而且還是他的親生爹。
水不深,但依稀能見煙波浩渺意境。
許一山站在岸邊半天,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爹是不打算跟他回家的,即便他找上去無修山,爹也不會隨他下山。他已經成為了超脫塵世外的高人,不可以再以尋常人家的思維去考慮他。
回到家裡,許一山沒將爹的這身本事說出來。只是安慰娘說:「娘,爹身體好得很。你就安安心心踏踏實實在家帶孩子。等有機會了,我帶您去看我爹。」
娘聽後,又是一陣垂淚。許一山已經無心去安慰娘了,因為他深知,爹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需要他們再為他操心。
晚上,陳曉琪問他有沒有找到爹?
許一山淡淡一笑道:「肯定是找到了。我還與爹說了好多話。」
陳曉琪便輕輕嘆口氣道:「他老人家難道就真的忍心拋下這一大家子?」
許一山道:「老婆,你就不要再想這件事了。總之,我爹活得無憂無慮。他選擇了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我們何必還要去打擾他啊。」
已經到了年底,各種慰問活動要抓緊進行。
茅山縣委縣政府的領導按照統一部署,開展本系統內的慰問走訪。
掛職副書記許一山也被安排了慰問活動,陪同縣委周琴書記看望茅山老一輩革命人士。
茅山當年是根據地,革命勝利後,有不少革命前輩放棄在他鄉生活的機會,回到了茅山當一個默默無聞的農民。
根據縣裡統計,目前在世的達到離休條件的老革命還有三人。
他們分別分布在三塘鎮、陽泉鎮和白沙鎮。
周琴要去的第一站就是三塘鎮。
三塘鎮因為有國家糧食儲備庫駐紮而聞名。畢竟是央企,財大氣粗。帶動得地方經濟也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色。
在茅山縣,經濟龍頭鎮一直被洪山鎮巴掌。其實,真正的隱形富豪是三塘鎮。三塘鎮之所以與經濟龍頭鎮失之交臂,在於縣裡有一個統一的共識。那就是三塘鎮的經濟並不是三塘鎮自身發展起來的,而是依靠著糧食儲備庫。如果將這一塊拆分出去,三塘鎮的經濟基礎還是弱低於洪山鎮。
前段時間縣裡人事幹部調整時,三塘鎮的書記調往縣局擔任局長,書記一職由羅舟接任了。
羅舟出任三塘鎮書記,許一山還是有些想法的。羅舟一直在紀委工作,完全沒有基層政府的工作經驗。他突然出任三塘鎮書記,讓許一山懷疑這裡面有不有楊柳或者彭畢的影子?
三塘鎮的老革命是個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今年已經九十高齡。
老人過去一直在鄉下生活,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直到上面有文件要求,必須讓老一輩革命同志過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