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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琴突然提出來的建議,讓大家才注意到一直默默坐在一邊的許一山。
所有的目光都去看他,氣氛一下變得很怪異。
沒等許一山開口說話,朱銘已經搶先說出了口。他用一根手指頭輕輕敲著面前的桌面,面無表情地質問周琴,「周書記,我想請問一個問題。今天開的是不是常委會?」
周琴肯定點頭。
「好。既然是常委會,就應該是特別嚴肅的會。會上發言是有規定的。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混進來,都可以再常委會上信口雌黃的是不是?」
朱銘的話說得非常刺耳,在座的人臉上都露出來一絲尷尬的神色。
很顯然,他針對的是許一山。他的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還真不容反駁。
但是,他的語言帶有太強的侮辱性,從而徹底激發許一山強抑著的憤怒。
朱銘質問過之後,得意地仰著臉看頭頂的燈,似乎在等待周琴的回答。
周琴動動嘴唇,還沒出聲,被許一山示意打住了。他不慌不忙起身道:「請問紀委朱書記,我許一山是不是茅山縣委副書記?」
朱銘冷冷道:「沒錯,你是。那是因為你上面有人。」
許一山微笑道:「既然朱書記承認我是縣委副書記,那麼我與在座的各位就有同事之誼對不對?當然,我非常委,但按照組織規定,非常委可以列席常委會,這是不是事實?我如果是朱書記所謂的阿貓阿狗,我想請問朱書記您,你是阿貓呢?還是阿狗呢?」
此話一出,與會領導不禁莞爾。
朱銘氣急敗壞地站起身,雙眼逼視著許一山,一字一頓道:「姓許的,你罵我?」
許一山解釋道:「朱書記你又理解錯了。我沒罵任何人。當然,如果你把我比作阿貓阿狗,我是很有好奇心的。」
朱銘氣得七竅生煙,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他猶豫了一下,然後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起來,「許一山,誰給你的列席資格的?」
話音未落,聽到周琴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我給的,有問題嗎?」
朱銘楞了一下,嘴唇微微顫抖,卻再也沒發出聲音來。
雖說組織規定各級黨委政府都是集體領導制,但是組織又特別賦予了一把手的最後否決權。這是一種巨大的權威,具有不可逆轉的力量。
這就是作為縣委一把手的周琴,在關鍵時刻體現出她權威的時候。
會議本來是朱銘提議召開的,目的是想發泄他的不滿。他所管轄的一畝三分地,居然被滲透,而他自己卻一無所知,這對一個機構的主要領導人而言,就是莫大的侮辱。
他無法忍受許一山背著他搞鬼,利用紀委成立專案組。
縣委這樣做決定,讓他有一股嚴重的危機感撲面而來。既然成立專案組都沒與他商量,很顯然,這是縣委對他不勝任的表現。
一個失去組織信任的人,他的前途就開始表現出岌岌可危的狀態。
他必須爭取贏回來一個面子,這個面子很重要,決定著他在茅山政治局面上的位子還能不能坐得穩固。
朱銘不會想到,成立專案組調查人社局,是周琴要全面奪取茅山權力的第一步。非但他朱銘一無所知,就連縣長彭畢,都一概蒙在鼓裡。
茅山人社局的問題其實與朱銘並無瓜葛。甚至他也曾動過要調查的念頭。可是,他在經過多次的權衡利弊後,選擇了睜隻眼閉隻眼,以無人舉報為由,一直按著沒動這塊肉。
這是一塊充滿了誘惑的肉,它就像一把雙刃劍一樣。如果不徹底將之打趴下,反過來就很容易傷到自己。
人社局局長封由檢是全縣皆知的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人前人後皆以「老闆」自居。封由檢的飛揚跋扈,一度引起不少人的反感。卻因為他的狠,而讓人敢怒不敢言。
這次縣委悄然成立專案組,突然出擊將優撫股股長章一文拿下,明白人都能看出來,拿下章一文只是大戲的序幕,真正的目標是封由檢。
由此,常務副縣長封樹山以穩定大局為由,強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