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下桌上的人都將目光放在許仙身上,就是潘總督對許仙的文采也不能不說一個服字。許仙放下酒壺,站起身想了一想,便笑道:「全詩卻是沒有,倒有一兩句殘詩,供老師品評。」
王文會笑道:「不妨說來聽聽,我或可為你補全。」
許仙端起一杯酒,躬身敬酒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這句詩的前一句仿佛回答了潘總督的擔憂。後一句既像是對老師聲名的讚譽,又像是對將來遠景的展望。總之是個天大的馬屁。當然,這種馬屁也只有許仙這穿越者才能拍的出來。
王文會搖頭晃腦的微微念叨了一番,不禁哈哈大笑,接過許仙敬來的酒一口飲盡。對這學生越發的滿意起來!
夜雨蒼茫,許仙舉著傘向家中行去。臨行前,老師那一番告誡還在耳畔迴蕩。新上任的學政是梁王一派的人,雖然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但有時候小人物為了往上爬卻最是無所顧忌。而且正管著學政這一塊,勸許仙權衡利弊,諸事隱忍。
許仙只答道:「若是會隱忍,便不是許仙了。若是實在不成,學生去做個郎中,開間藥鋪,也能過活。」
王文會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似乎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那時的自己又何曾會隱忍呢!自己這個弟子還需磨練吧!有潘家在,想必也吃不了什麼大虧。而有自己在,也少不了他的功名。
許仙也知道梁王勢大,權傾朝野。此次潘家同清流合力,扳回一城,想必那邊也要換以顏色。對方固然是個小人物,自己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自己雖然還未入朝為官,卻先入了隊伍。這固然是極幸運的一件好事,但同時也是一件壞事。人生總是福禍相依吧!
一路泥濘,臨近家門。房中還閃著燭火,知道她們還在等著自己。這俗世浮沉的弱小女子,這被自己金屋藏嬌的籠中之鳥,還需要自己的照顧。這麼想著,許仙也不禁微笑起來。
明天還打算去山中採藥,可得早起才行。
寂寂深山,幽幽鳥鳴,雨霧在山間,蒸騰起伏。許仙在山腳下的茶鋪里飲了幾杯茶水,拿起身邊的竹簍,就要動身向山中行去。
茶鋪的夥計連忙攔住道:「這位小哥,可是要到山中去?」
許仙笑道:「正是,我便是到山中采點草藥,順便也遊覽一下山中的景色。」其實第二條才是他的主要目的,這幾曰迎來送往,他也覺得煩悶,便想出城走走。恰逢慶余堂那有個採藥的活計,他便領了。想這雨中的山色該是不錯吧!
夥計忙道:「小哥你不知道,最近山里鬧大蟲,已壞了近百條人命,官司正令獵戶擒捉發落,路口都貼了榜文。就是來往的客人也要結夥而行,才敢行路,更何況是到山中採藥呢?」
許仙一愣,老虎傷人在這個時代不算罕見,但是近百條人命也太誇張了吧!不過他藝高人膽大,也不在意,只是揮揮手道:「我剛巧會些功夫,真遇到了,還可為民除害,做一做打虎英雄。」
夥計見許仙單薄的樣子,只是不信,還要再勸,許仙已大步走入了茫茫的煙雨之中,從容的模樣的似乎絲毫沒將什麼大蟲放在眼裡。夥計想著:或許他真會些功夫也說不定,只是聽說那虎是成了精的,若真遇上了,怕是凶多吉少。
山路本就崎嶇,更何況是雨中,許仙獨自背著竹籠,在山間行著,卻走的極為平穩,此刻若有旁人,或許能瞧見,他每行一步,足下都有白色的雲氣升騰,這步步行來,真是如履平地,真應了「平步青雲」那四個字。
許仙抬頭,只見青山白雲,美不勝收。偶爾有山風帶著雨霧從山間舞過,真讓人覺得塵心消減。他忍不住仰頭長嘯一聲,嘯聲便在山間不停的迴蕩,驚起幾隻猿鳥,這嘯聲中便多了幾聲袁啼鳥鳴。
這山,卻更顯得空曠起來。
許仙憑著腦海中的記憶,搜尋著各種草藥,對於其他人顯得辛苦艱難的工作,對他來說卻是輕鬆隨意。因為就是生在懸崖峭壁之上的藥草,他也可踏雲而上。不多時,竹籠中便多了不少青翠欲滴的草藥。
空山無人,倒讓他多了些方便。到後來乾脆直接駕雲在山間遨遊,有雲氣遮蔽,就是有人也不虞被瞧見。他平曰在杭州城裡也只敢在晚上這麼做,在白晝飛行還是第一次。更何況是在這樣的大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