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安雲柒看著安家酒店,一家又一家地倒閉。
網上的負面新聞,層出不窮。
安家的日子,壓抑又消沉。
像一層厚厚的霧霾籠罩在每個人身上,讓人死氣沉沉。
安莎莎把咖啡廳里的設備都賤賣了,把商鋪還給安福。
最後一家商鋪也被安福賣掉,用這筆錢支撐酒店的日常運作。
清晨,涼風習習。
安家門口外面,來了一群道士。
正門位置放著一張大桌,桌上擺滿琳琅滿目的貢品貢酒,點了香和蠟燭,還有一些道士工具。
叮叮噹噹的響聲吵醒了安家的人。
安雲柒下樓看見這一幕,也徹底無語了。
安老夫人熱衷於此,虔誠地祭拜,在道士的安排下,做出各種奇怪的祭拜。
她嘴裡念叨著:「請各位神仙保佑我們安家平平安安度過這一劫。保佑我兒子身體健康,財源廣進,保佑我兒媳能懷孕,生個大胖小子。保佑我們安家欣欣向榮。保佑我長命百歲。」
「各路神仙啊,還請你們能告訴我,我大兒子到底是被誰害死的,保佑警察早點捉住兇手。」
這時,安福冷著臉,走了出來,怒吼:「都給我停下來。」
道士手中的鈴鐺消停了,幾人一怔,望著怒不可遏的男主人,有些不知所措。
安老夫人氣沖沖地走過來,拍打他的手,「阿福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大師在作法呢,你這樣會衝撞到神明的,會觸霉運的。」
安福隱忍著,指著幾位道士說道:「立刻收拾好你們的東西,滾出去。」
道士說:「那尾款,請結算一下。」
安福咬牙切齒,「尾款?」
安老夫人向來迷信,深怕惹了神明,連忙說道:「結,一定會結給你們的,繼續作法吧,把法事做完,有始有終。」
安福拿他母親沒辦法,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回到客廳,往沙發坐下,頭疼不已,雙手擰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安雲柒也坐在客廳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屋外的道士在作法。
一場法事,幾個道士餬口念叨幾句,在門口唱唱跳跳幾下,進賬八萬多。
對於本就資金不足,隨時面臨破產的安福來講,這八萬多是筆大錢。
做完法事,安老夫人回到客廳,一進來就開始教訓安福不懂事,對神明沒有敬畏之心。
安老夫人信誓旦旦地說:「等著吧,這幾萬塊絕對物有所值的,你事業一定會好起來,家庭也會越來越好,你的願望也會成真的。」
安福長嘆一聲,語重心長道:「媽,那些道士都是騙人的。如果作一下法就能改變命運,誰還出去奮鬥?天天在家作法就好了。」
安老夫人指著他的頭怒罵,「你啊!你啊!真的沒救了。自從你大哥過世之後,我們這個家就沒好過一天,肯定是有髒東西在我們家裡作祟。」
安福懶得說話。
這時,程姍回來了,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激動地走過來,往安福身邊坐下,「老公,我」
她剛坐下,安福黑著臉離開。
被冷落了很多天的程姍,此刻忍不住偷偷抹眼淚,委屈巴巴地開口:「老公,我固然有錯,可你怎麼能把過錯全怨我身上呢?雲柒也有錯,你也有錯。」
安福依然沒有理會她,大步往前走。
安雲柒看到程姍如此下場,心裡也有些欣慰。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是程姍應得的。
驀地,程姍大聲說道:「老公,我懷孕了。」
安福腳步一頓,僵住了。
安老夫人震驚地望著程姍,眼底的激動宛如沸騰的雲霧,枯老的手在微微顫抖,一時間沒了言語。
安雲柒心裡一窒,懵了。
程姍連忙從包里拿出一張化驗單哭唧唧的模樣走向安福,「這是我早上去醫院做的檢查,醫生說我懷孕七周了。」
安福急忙轉身,接過程姍手中的化驗單看著,眼睛裡全是激動的淚水,拿報告的手在發抖,看看報告再看看程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