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美看著躺在地上抽搐的李重光,驚恐失色,衝上去想安慰重光。但是他身後的貼身侍衛古樵一把拉住了他,勸他道:「王爺,這牽機藥發作時,越動彈抽搐得越厲害。你還是讓後主就這麼去吧……」
趙廷美想不到皇上命他帶來賞賜給李重光的御賜之酒居然是劇毒牽機藥!看著地上抽搐的重光,趙廷美心如刀絞。他在一旁痛苦的叫著:「重光!重光!」
但是李重光已經聽不到他的喊聲了……直到李重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再抽搐了,古樵才放開緊緊抓住趙廷美的手。趙廷美一下子撲在李重光已無氣息的身邊,大哭道:「重光!是我害了你!我沒想到皇兄給你的酒里有毒啊!」
古樵勸趙廷美道:「王爺,李後主他自己清楚,他不會怪你的!他在飲酒之前不是說了嗎,由王爺你送他上路,他很欣慰!」
趙廷美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就是不明白,皇兄他為什麼就不能放過重光呢?重光已是廢人一個,根本就對他沒有威脅啊!」
古樵卻不直接回答,而是吟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廷美聽了,感傷的和道:「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重光的這首詞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古樵聽了,說道:「正是因為這首詞做得太好了,讓當今皇上不高興了!才會為後主招來殺身之禍。」
廷美問道:「你是說這首詞流露了思念故國之情?皇上才起了殺心?」
古樵搖搖頭:「這只是一個表面的藉口,我覺得還有更深的原因。」
廷美聽了,問道:「更深的原因?你是說皇上嫉妒重光的才情?」
古樵說道:「我們這個皇上呢,自認為文治武功,天下第一。他怎麼能容忍後主身為階下囚,還吟詩作賦向他示威呢?如果後主像劉禪那樣樂不思蜀,只是渾渾噩噩度日也許會讓皇上忘了他吧!」
趙廷美嘆口氣道:「重光敏感多情,又怎會麻木不仁的苟且偷生呢?記得從金陵來汴京的路上,重光跟我說,他想起了當年他還只是六皇子時,在一個春日,一片杏林里,他扶起一個跌倒的少女。一陣微風拂過,滿樹的杏花落下,隨風飄舞,落英繽紛。那少女的頭上也落滿了白色的杏花。他當時就想起了一句詞:春日游,杏花落滿頭……」
廷美繼續說道:「重光一片赤子之心,根本無意王位。只是他大哥毒殺了他叔叔,而他大哥不久也暴斃,陰差陽錯讓他一個六皇子坐上了王位……」
古樵聽了,說道:「如果李後主當時沒有坐上王位,後面也就不會成為亡國之君。不過既然坐了那個位置,等掉下來的時候卻連普通人也做不了,這也是君王的悲哀!」
廷美看著重光道:「重光,只是你死得太慘了……」
古樵聽了說道:「王爺,你還是別可憐他人了!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如果剛才不是李後主擋住了你,沒讓你喝這酒,說不定現在躺在地上的是你們兩個人了!」
廷美聽了,心裡一驚,後怕道:「你是說皇上也有意讓我死?」
古樵搖頭道:「我只是瞎猜,你是儲君,照理說皇上不會殺了未來的皇帝。不過這也不一定!如果你的那位皇兄不想傳位給你這位弟弟,而是想傳位給自己的兒子的話,他倒是不介意順手除掉你……」
廷美聽了,呵斥道:「你在胡說什麼?金匱之盟早已經定了,我二哥傳位給三哥,三哥傳位給我,我再傳位給二哥的兒子!」
古樵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說王爺,你不會真這麼天真吧?你也不想想兜這麼一大圈,最後傳位給你二哥的兒子,那為什麼當初太祖不直接傳位給自己的兒子呢?費這麼大勁幹嘛?」
廷美聽了,說道:「那是皇太后的旨意,怕我二哥的兒子年幼,重蹈當年後周被人奪權的悲劇。」
古樵聽了,嘲笑到:「當年後周時趁皇帝年幼奪位的豈不就是你二哥?」
廷美聽了,怒道:「放肆!古樵,你別太過分了!」
古樵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只是好心相勸,你這個三哥可沒你那二哥那般宅心仁厚!」
說罷,居然縱身一躍,翻牆走了。留下趙廷
第5章 趙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