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男人還沉聲指點她:「練字時手腕要穩,方能運筆如行雲流水。」
錦鳶回眸瞪他,眼角生出一抹艷紅之色。
他餘光掃過她虛力的手腕,輕輕一笑,抽出手來,低頭,圈著她問:「不寫了?」
錦鳶揪著他的衣襟,不願出聲。
「要去歇小覺麼?」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男人微熱的體溫傳來,讓錦鳶失了冷靜二字,耳邊又被他暗啞的嗓音勾得心神意亂,這會兒連他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便胡亂點頭。
男人將她抱起,行至榻前。
久違的親密,令錦鳶有些緊張。
抓著衣襟的手指收緊。
回應她不安的,是男人的溫柔。
衣衫滑落,床幔垂下,擋住春色蔓延。
呼吸聲亂了調子。
間或夾雜著些男人刻意壓低的問話。
「住趙府,嗯?」
「讓爺一人回園子,嗯?」
「爺都不捨得讓你們母女留在滄州,小鳶兒倒是好狠的心?」
「教你識字認字,是讓你寫訣別書來傷爺的心,嗯?」
回應他的,起先還是辯解聲。
「不住趙府…回家」
「一、一起回」
「那不…不是我的本意…是穆惜讓我寫的」
聲音愈發細碎,幾乎都快連不成句子。
她眼角殷紅,似盛放的茶花。
濃郁、嬌艷。
後面的聲音徹底亂了。
得了她的百般應承後,男人仍未饜足。
又翻出一件事來磨著她。
「小鳶兒叫我什麼?」
「大…大公…子」
「不對。」
床幔微晃。
流轉過旖旎的夏日光影。
「非荀」
「還有?」
「趙…非荀」
「還有呢?」
「官…官人」
屋中再度安靜下來,一陣漫長的安靜後,傳來男人暗啞的聲音,「今後在外人面前就這麼叫,記住了麼?」
此時的錦鳶,已分辨不清此話何意,只管胡亂應下。
「如有叫錯,就要乖乖挨罰。」
「嗯」
雲捲雲舒,風起風止。
屋中的暖陽也染上了夕陽的顏色,褪去熱意,輕落在人的臉上,面龐也成了蜜糖色,甜得想讓人親吻。
錦鳶被擁在懷中。
面頰汗津津的。
呼吸仍有些急促不穩。
趙非荀攬她在懷,寬厚的手掌一下下順著她的後背,又拽了條巾子,擦去她身上的熱汗。
肌膚相貼,男人的動作又這般溫柔。
催得人昏昏欲睡。
偏這會兒時辰不早不晚,趙非荀想著她睡著後,又要將晚膳錯過,索性擁著人說話。
「小丫頭生出來也近兩個月,不妨先給她取個小名,總不能一直小姐、丫頭這般叫著。」
事關女兒,錦鳶清醒了一半。
掀開眼瞼看向他。
「大」她及時抿唇,吞下習以為常的稱呼,在男人灼熱的目光下,硬是改了口:「你覺得叫什麼好?我不通詩書,取不出什麼好聽的名字…」
趙非荀喉結滑動,輕笑一聲。
連帶著胸膛震動。
她緊貼著他的胸口,耳朵忍不住染上了羞紅的顏色。
被褥下,男人握住她的手指,一根根指腹極富耐心地摩挲著,「小名本就是親近之人才知道、稱呼的,多是些父母對孩子的期盼,沒大名那么正式,不拘什麼講究。」
錦鳶聽後,不曾猶豫一瞬,脫口說道:「希望她一生健康,平安喜樂就好。」
男人將她的手團在掌心。
凝視著她溫柔的眉目,在提及女兒時,眉眼更是柔軟。
趙非荀收緊胳膊,沉柔著嗓音:
「了了青山見,紛紛宿霧空。盼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