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晚,陸與川回到陸家別墅時,別墅群早已是一片寧靜。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陸與川帶人走進自己所居住的那幢別墅,進屋之後,卻並不上樓,而是鬆了松領帶,坐進了沙發里。
手底下的人見狀,一時有人去給他倒酒,一時有人往樓上走去。
一杯龍舌蘭遞到陸與川手中的同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哀嚎,陸與川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是低頭喝了口酒。
隨後,有人抓著程慧茹的頭髮,將她拖下了樓。
從樓上到樓下,程慧茹從開始的哀嚎到辱罵,沙啞刺耳的聲音始終不曾斷絕。
「你們這群混蛋誰給你們的膽子這樣對我王八蛋人渣」
一直到她被拖到陸與川面前,拖她下樓的人才毫不猶豫地將她往陸與川腳邊一扔。
程慧茹猛地支起身子,蒼白的臉上是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面無表情的陸與川,「陸與川,你想幹什麼」
陸與川這才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開口「我只是想知道,你幹了什麼。」
聽到陸與川這句話,程慧茹先是微微一震,與他對視片刻之後,忽然笑了一聲「我幹了什麼把你氣成這樣你一個做了那麼多缺德事的人,反過來問我幹了什麼」
聽到她這樣的話,陸與川依舊穩坐在沙發里,眸光清淡地開口「我是在給你機會。你要是不說,那以後都不要說話了。」
程慧茹眼中從憤怒到驚懼,再到絕望,也不過消磨了一分鐘。
這一分鐘於她而言,卻似乎是半輩子那麼長,夠她將他氣成這樣的原因詳細梳理一遍。
她嫁給陸與川二十多年,對這段婚姻從憧憬到絕望,只用了半年時間。
隨後的二十多年,她見慣了陸與川人前人後的兩副臉孔,深知這個男人城府有多深,手段有多狠。
可是即便他再怎麼狠,看在她是他妻子的份上,看在當初她娘家幫了陸氏許多的份上,他終究還是沒有對她怎麼樣。
可是這一次,她竟然從這個男人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到了殺意。
能將他氣成這樣的,還能是哪件事
「哈哈哈」程慧茹忽然就笑出了聲,抬眸看向陸與川,「我聽說,霍家那個少夫人很是讓你厭惡,所以,你讓人對她動手了怎麼樣她死了嗎」
聽到這句話,陸與川終於掀了掀眼,冷冷地瞥向她。
「你不惜與霍家徹底翻臉也要要她死,應該真的是恨她到極致了吧」程慧茹再度笑出了聲,「可是現在,你又回來發我脾氣,那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陸與川緩緩傾身向前,拇指和食指捏住程慧茹的下顎,「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程慧茹會這麼說,就說明她一直有慕淺,也就是說,她一直都知道慕淺的身份。
而從前那場陰差陽錯,到底是誰動的手腳,已經不言而喻。
「是我做的」程慧茹忽然就站起身來,按著自己的心口,憤怒而瘋狂,「是我在你的鑑定結果上動了手腳我讓你以為你的女兒,實際上是另一個男人的女兒可是就算她是你的女兒又怎麼樣你以為那個女人愛你嗎她要是愛你,就不會丟下陸沅這個雜種跑到另一個城市她要是愛你,就不會生下你的孩子給其他男人養哈哈,她愛你她根本就是恨你入骨,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係你心心念念,想了她這麼多年,而她呢她到死都不想看見你她那麼早死,都是老天爺給你的報應報應」
聽著程慧茹悽厲的指控,陸與川緩緩闔上了眼睛,拿手帕擦了擦手指之後,淡淡地揮了揮手。
隨後,他手下的人就開始拖著程慧茹往大門口而去。
「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程慧茹驀地掙扎著大喊起來,「你們不能這麼對我陸與川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怎麼敢這麼對我你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別墅大門開了又關上,終於徹底隔絕了程慧茹的聲音。
陸與川獨自一人在安靜的空間裡坐了許久,才終於起身,緩緩走上了樓。
樓上,他房對著的那個房間門一如往昔,安靜地閉鎖。
陸與川在門口站立片刻,終於伸出手來,將指紋印上門上的密碼鎖,滴答一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