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瞥映淺深樹,雲雨翻迷崖谷間一夜雲雨,醒來時已經是辰時。
江寒坐了起來,有些迷糊,昨晚是一場夢嗎?
屋裡還殘留著少女的芳香。
江寒隱約記得那是個身姿曼妙,姿容絕美的少女,只是怎地醒來,卻空留滿屋芳香?
春夢了無痕?
「或許是青州官員叫來的吧?」江寒心想。
倒也沒太在意,這種事在官員應酬之間並不少見。
「公子,咱們幾時回京?」周虎在門外問道。
「便今日吧!」江寒道。
離家也有十幾日了,他有些想念家裡的秦穆清和賈悅。
「天女昨晚成了事?」青州一間茶樓里,安靜的茶室中,少女看著躺在藤椅上的美人。
美人身穿白色紗裙,容貌秀美絕倫,此刻臉上卻可見疲憊之色。
雖然密宗有雙修之法,自小學習的,也是能以一敵三。
偏生昨夜裡卻打了敗仗。
這江寒簡直
昭昭想了想,只能吐出五個字:「真是一頭驢!」
少女不解,這與驢何干?
「此番天女以身布施,江寒應當入我密宗了。」婢女面露笑容。
昭昭笑了笑:「哪有那般容易,此人不是這般的簡單。」
她眯起了眼睛,道:「曇顯那邊如何?」
「已接近了大虞的太子。」婢女道。
「好服侍我更衣,到京都去。」
禁軍凱旋,青州官員集體相送。
江寒策馬行在道上,對於此次得以成功剿滅那三股土匪,倒也不意外。
他此刻想的是,自己返回京都之後,便要接任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了。
離明司的天字。
日巡司的千戶。
夜巡司的長老。
如今還要多上一個,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
身居高位,但卻也危險得很,倘若一不小心,便會摔了個粉身碎骨。
離開時恰好是黃昏,遙見孩童在原野上放著紙鳶。
江寒的思緒一下子被拉遠:「還真是無憂無慮啊,看那孩童,笑得多高興我幾時不曾這麼無憂無慮了?」
想了想,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驀然回首,自己已經走過了這麼遠的路,和最初的自己已經截然不同。
天上的紙鳶越飛越高,孩童的歡笑聲隨風吹到耳畔。
江寒驀然間卻想到:人何嘗不是紙鳶?生於世間,看似自由,卻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綁住了,也許是規則,也許是家人,也許是名利始終得不到真正的自由,若想得到真正的自由,等風箏線斷的剎那,便是真正的自由,但風箏最終也將墜毀。
可換一個方面想想,風箏的那根線何嘗又不是貫穿生命的親情,正因為有了它,人在疲倦之後,才會回到家中。
望著前方,江寒忽然很想插上翅膀,回到自己的家。
行軍速度不算快,抵達京都也是兩日之後的事。
當到了京都時,江寒第一時間進宮述職。
皇宮裡,御書房。
虞帝很高興:「平叛歸來便好,傳旨,任江寒為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執掌五城兵馬!」
「謝陛下!」江寒躬身行禮。
虞帝看著他,揮了揮手,驅退了御書房裡的人:「你如今為誰做事?」
這話問得江寒心裡一個咯噔,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虞帝看著他笑道:「為太子還是為冀王?」
這位皇帝是個精明的,一定發現了什麼,與其瞞著,倒不如坦白江寒道:「臣為冀王做事。但臣為夜巡使時,太子殿下許以重諾,欲策反臣,冀王殿下讓臣為之策反,得以加入日巡司。」
虞帝笑道:「然後呢?」
他一點也不驚訝,看來是猜到了江寒道:「太子殿下任臣成為日巡司百戶,沒有多久,又讓臣潛伏進夜巡司,到冀王殿下身邊做一枚棋子。」
虞帝哼了一聲,道:「他們兄弟倒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