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窩銀窩和土窩張寶同 2017.12.06
一位好友去了加拿大給女兒帶孩子,至少要呆上半年時間。我們天天在一起打球,他一離開,我們還都覺得跟少了什麼似的,但我們還有一些其他的球友,所以,時間長了也就慢慢地習慣了。那位好友也打來電話,說加拿大環境如何美好,生活如何富裕,簡直就跟天堂一樣,只是地廣人稀,大街上幾乎見不到人,去超市一般是一周才去一次,要開上車,買上很多東西,所以,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女兒家裡。好友是和老伴一起去加拿大的,作為一位退休職工,除過看孩子,還想出去活動一下。他沒啥別的愛好,就喜歡打桌球,而且球也打得不錯。於是,他把當地整個社區轉了一大圈,才找到了一家很大的體育館。進去一看,人家都是在打冰球,雖然場館裡也有桌球檯,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在打桌球。他在我們小區幾乎每天都要打上兩三小時的球,這已經是他多年的習慣。可是,突然讓他閒了下來,沒有球打,他就老是感到非常地不習慣和不舒坦。於是,他在加拿大還沒呆上兩個月,就耐不住了,獨自一人跑了回來。回來半年後,女兒和老伴天天催他快快過去,因為女兒上班,老伴一人看孩子根本就忙不過來。他實在不想再過去,就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
另一位好友前年應姐姐之邀去澳大利亞旅遊,時間是半個月。可是,他去了那裡,把當地的街道轉了一遍,就覺得再也沒地方可去了。因為閒得無聊,就想找個地方打桌球。打桌球得要有球拍。他不知轉了多少家商店,才買到了球拍。有了球拍,再去找球館。可是,他把當地轉了遍,也沒找到球館。聽說四十多公里外的城裡有球館,於是,就讓姐夫開車把他帶到那裡,可是,球館裡就沒有人打桌球。於是,只好又開車回來。因為姐姐和姐夫整天要上班,他一人閒得無聊,就到處瞎轉。一天,不知怎麼就轉到了一片樹林中,發現樹林裡有一個很清澈的小湖。小湖裡有許多一絲不掛的男人和女人在游泳。他嚇了一大跳,只敢在遠處偷偷地看著,不敢靠近。後來,一問才知道那是當地的一個天體游泳場。所以,他就每天來到這裡看那些當地的男人和女人游泳。
我母親是在我父親出工傷那年來西安處理我父親的喪事,之後的幾十年裡再也沒來過西安。她對西安懷著一種很深厚的感情,因為我父親多少年就一直埋在這裡。在我孩子四歲那年,我媽主動提出要來西安給我們帶孩子。其實孩子在幼兒園裡,並不需要她照管。但我知道母親很想來西安,就想讓她過來住上一段時間。可是,母親來西安呆了不到十天,就要回去。因為她覺得我們這裡住著樓房,左鄰右舍互不來往,她整天除過去市場買點菜,回到屋裡就是一個人閒呆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感到非常地沒意思。
我過去曾有一段時間,心情非常地不好,老是想離開家去很遠的地方。於是,我就請了十多天病假,去了丹鳳的深山之中。本來,我想在那裡住上十多天,好好地散散心。可是,當地農民家沒有廁所,也不能洗澡,而且,晚上睡覺時床上還有跳蚤。所以,我在山裡人家住了三五天,就覺得住不下去了。
其實,像這樣的例子和親身經歷會有許多。我們總是想著某個地方如何如何地好,多麼地令人嚮往。可是,當我們真地去了那個地方,住上一段時間,就想快快地離開,回到家中。不是那個地方不好,也不是那裡不肯留人,而是你自己對那個地方感到不習慣和不自在。我們人類從母系社會起,就有了家的概念。那時,雖然男人四處流浪,但女人卻有固定的住所。所以,男人在外面累了乏了,還是要回到女人的住所。所以,人類的基因里本身就有著一種流浪與回歸這種循環反覆的嚮往與渴望。
人的心態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有時,我們在家裡呆久了,會有一種沉悶和壓抑的感覺,於是,我們就渴望著去到某個地方旅行,觀賞別處的美景,體驗新鮮的感受,開闊的自己眼界,消除心中的煩悶。可是,出外旅行或出門在外的時間稍久一些,就會感到孤獨,感到不便,覺得有些需要的東西無法滿足,很想要做的事情卻不能去做,甚至還會想念親人和戀人,所以,就想著要早點回家。對於我們人類來說,家總是有一種向心的引力。
當今社會,對我們影響最大的是生活習慣,而不是基因因素
第656章金窩銀窩和土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