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孩子上大學張寶同 2018719
記得是十多年前的9月9日晚上十點,我帶著兒子乘火車去蘭州。我們在臥鋪上睡了一夜,到蘭州時已是早上七時。我們下了火車,就見車站的廣場上有許多大學派專車來接新生。看到擠車的人很多,我就帶兒子乘公交車去學校。我們帶的東西不是很多,我背著一個行李卷,裡面有被子、褥子、枕頭和涼蓆。兒子則拎著一個旅行袋,挎著一個背包,另一手上拎著一網兜。旅行袋裝著一些換洗的衣物和一些日用品,背包里裝著一些學習用具,網兜裝著一個臉盆和洗漱用品。
這是當地一所比較有名氣的大學,校園很大,好像有兩個校區。兒子報到的地方是老校區。一進到學校,就見辦公大樓前排著一條長隊,旁邊有個大牌子,上面寫著「新生報到處」。於是,我和兒子就排著隊等著報到。報到的人非常多,少說也好幾百人。這些來送孩子上大學的多數是孩子的父親,也有一些是父母親都來的,只是這種情況並不多。家長多數是貧困地區的鄉下人,許多人還穿著完全是鄉下人那簡陋而陳舊的衣褲,還有人戴著草帽,完全是一副疲憊睏乏和風塵僕僕的樣子。想必他們剛剛才經歷過漫長而艱辛的旅程。這些一看就是貧窮邊遠地區的鄉下農民,為了能讓孩子上大學,不知承受著比其他人大多少倍的重負。他們為孩子們背著大包扛著小包,站在長長的隊伍中,耐心地等待著為孩子們報到。那些孩子們也像是從鄉下或是小縣城來的,穿戴也同樣地簡樸。他們拎著一些輕便的物品,默默地站在父親的身旁,用陌生和敬重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所學校。我看見一個父親抱著一個很大的床卷,肩上還背著沉重的包袱。那些物品太重,把他的腰都壓彎了,可他卻能忍耐著朝前走著。而他的兒子只拎著一個小袋子,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我真罵他兩句,這麼大了都不知道心疼父親。
雖是九月上旬,早上和晚上的氣溫比較涼爽,可是,整個白天的氣溫還是很熱。在太陽下曬了一會,排隊的父親們幾乎都是滿頭大汗,不停地用手和衣襟擦著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可是,卻沒有人買水喝。本來,我很想給兒子和自己買瓶水喝。可是,看到大家都不買水,我也就只好堅持著。因為我不想讓兒子看到我們比別人優越和特殊。
許多家長可能從來都沒有來過大城市,走到了學校門前,還在問學校在哪裡。你給他指著學校的大門,他看來看去還是不敢朝里走。他們說的話別人聽不懂,別人說的話,他也聽不懂。有位身材矮小,頭髮灰白,皮膚曬黑的老人帶著女兒報完到,不知下面該如何辦。他扛著很大的一大包行李,滿頭大汗地一會從這裡離開,一會又跑了回來,連續三四次地問工作人員在哪裡交費。最後還是一位報完到的家長把他們給帶走了。這些家長不但貧窮,而且十分地謙卑,他們見到每個人都謙卑地微笑,因為他們要問路,要問如何交費,要問住宿情況,處處都需要別人的幫助。而他們的孩子們,很快就是這所大學裡的學生了,卻顯出一副一些漠然和無知的樣子。
報到處的進展很慢,從8:30排隊一直到了將近11時,才報過到,報到處看過兒子的錄取通知書,便讓我們去電子系去交費。我和兒子來到了電子系,這裡的人顯然少多了。所以,我們只等了一二十分鐘,就把學費和生活費交了。然後,我和兒子就來到了學校分配的宿舍里。
宿舍是在四層樓的三層。上到三層,就見到已經有許多家長和孩子在各個房間裡忙活著。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在樓道上對一些學生和家長大聲地講著住宿管理規定,還說如果需要他們代洗衣物,每月要向樓層管理交20元的服務費。但我還是希望兒子能自己洗自己的衣物。進到兒子的宿舍里,房間裡的四角各擺放著一張上下床。外面的一張架子床已經有人了,於是,我給兒子選了裡面的那張床。我把背在身上的行李往床下一放,連口氣都沒顧得歇,就找了塊抹布擦著床板,然後打開行李卷,爬上架子床上鋪著褥子和床單,再把涼蓆往上一鋪,把枕頭和被子整齊地擺放在床上。而這時兒子也在床下把學習用具和洗漱用品擺放好了。
所有該辦的事差不多都辦完了,我該離開學校了。此時已是中午時分,我也感到累了餓了,於是,就帶兒子來到學校門前的一家餐館裡吃飯。我們各要了一碗蘭州拉麵,一碗才15
852. 第866章.送孩子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