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之戀(短篇小說)張寶同2016.9.5
二
第二天,徐桑表演完,來到園區的孔雀園看孔雀。孔雀園在一個小湖的邊上。湖水清清,湖邊的草地上有一處四面用鐵絲網子圍起來的房屋。房屋開著一扇門,門外有一棵榕樹。一些孔雀在樹下懶洋洋地臥著,一些孔雀在水邊來回地走動著。還有一隻孔雀正用尖尖的嘴巴梳理著美麗的羽毛。徐桑一看到孔雀就有一種親切感,感覺孔雀是世界上最真情最美麗的動物。
這時,他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嗨,你也來看孔雀?」
他抬眼一看,居然又是伊蓮。他說,「感覺好一些了嗎?」
伊蓮說,「看到孔雀這樣美麗的動物,就感覺一切都好。」然後,就問徐桑,「你每天都在這裡表演,可以天天來看孔雀了。」
徐桑說,「是的,我幾乎每天都過來看孔雀,因為我最喜歡孔雀。」
伊蓮說,「是嗎?我也喜歡孔雀,它們開屏的樣子非常地美麗可愛。」
徐桑不禁感嘆地說,「孔雀不但美麗可愛,而且還非常地勇敢和友好。」說著,他講起了他親身經歷過的一段故事,「三年前,我那時還在家鄉的山寨里。一天中午我去林子裡面去採藥,當我採到了一棵很大的田七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鳥叫聲。我當時很奇怪,覺得這鳥兒怎麼了,幹嘛要一直對著我叫呢?很快,我就發現了一條毒蛇正吐著信子,朝我撲來!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揮動手中的竹竿把毒蛇趕跑。這時再朝那隻鳥看去,就見一隻綠孔雀正臥在旁邊的樹上。就是它在向我報的信!我對這隻孔雀深懷感激,所以,從此以後,我每次進到林中都要採摘一些野梨送過來,讓孔雀吃,因為孔雀最愛吃這種果子。我還將這件事告訴了家人和鄉親,讓大家都來愛護這種美麗的大鳥。後來,為了供弟弟上學,我只好離開山寨,來到深圳錦繡園當舞蹈演員。但我每天都要來園裡看孔雀。」
看完孔雀園,徐桑又帶著伊蓮在園裡看其他的動物。他們一邊看著一邊聊著。伊蓮告訴徐桑說她叫艾布爾·伊蓮,是瑞士人;父親是瑞士的一名銀行家。她自幼生活在上流社會圈子裡,但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而是酷愛大自然。所以,她從18歲起就開始多次到荒蠻之地探險。去過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去過埃及和南非,還去過亞馬遜河和秘魯的馬丘比丘。她還說她學過漢語,聽說過有關中國的一些故事和傳說,所以,很嚮往中國,因為中國是東方文明的象徵。她現在就讀於美國俄勒岡大學,攻讀人類學博士學位,她這次來中國一是想看看中國,再是想在中國尋找她的博士論文選題。在錦繡園中,她第一次看到了孔雀,就被孔雀深深吸引了。聽了徐桑講述孔雀的故事後,更加覺得這種鳥既寓意著吉祥和幸福,也與她的博士論文選題相吻合。
她希望徐桑多給她講講孔雀的故事。徐桑就對她說,「我們家那邊就是孔雀之鄉,如果你有時間到我們家那邊,就可以看到林中和河邊的孔雀。它們在野外自由自在地生活,與山民們和諧共處,非常地有意思。」
伊蓮一聽,高興地說,「等我有時間了,我想在你們家裡住上一段時間,好好地觀察一下孔雀的生活習性。」?
徐桑說,「歡迎你來我們家作客。到那時,我一定要帶著你走遍我們家鄉,那裡有許多美麗的孔雀,還有古樸清純的民風民俗,你一定會喜歡的。」
兩人一直聊到太陽落山時,才分手。分手後,伊蓮又乘火車去了張家界和九寨溝。等她從九寨溝返回深圳時,已到了8月。
這天,她又來到錦繡園看佤族舞蹈,可是,居然沒見到徐桑!一種莫明的孤獨感和失落感瀰漫在她的心頭。這是怎麼了?她問自己,可是,她自己也回答不出來,反正,她心裡就是這種感覺,感覺沒有他,自己就象沒了魂似地。
她一打聽,原來徐桑在跳舞時,不小心扭傷了腿,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所以,他就辭職回了老家。得知徐桑回了雲南邊界的山寨,伊蓮的孤獨感和失落感愈發地濃重起來。這個青年身上所保留的原始古樸的民風,深深地觸動了她課題研究的靈感,也撥動著她內心深處某種說不清道不白的情愫。她決定去尋找徐桑。
於是,她向徐桑的朋友們問過他老家的地址,第二天一早,就踏上了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