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年、團里緊急抽調了十二名班長去給兄弟部隊訓練駕駛員,那時我剛剛當上代理排長、所以也受命去參加集訓,以前集訓點都是有人駐守的基地,而這次卻選在了一處廢棄很久的軍營駐地。
這處廢棄駐地從規模上看也就能駐守一個營的兵力,營房是那種八十年代中期的模樣,營區里到處都是比人都高的雜草,給人一種鬼怪遍地的既視感。來這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老軍營有可供我們訓練的場地,不用再額外的搭建。
我們這個臨時組建起來的連隊,頭三天都是在整理營區,除草、打掃衛生、組裝床鋪等等。人多力量大,我們一群人很快把廢棄的老營區整理了出來,訓練場裡的高草也被全部清理掉了。
在清理的過程中、蛇鼠蟲蟻比比皆是,我是非常怕老鼠的、但怕什麼來什麼,我帶著兩個兵正幫炊事班打掃伙房時,一隻灰黑色的大老鼠突然從破磚爛瓦里沖將出來。除了我、其他人都比較興奮,紛紛圍上去準備捉住它,那隻大老鼠似乎並不慌張,瞪著黑溜溜的眼睛四下看了一圈、最後鎖定我的方向,猛地衝來。
它好像成了精、能從我的神態中感知出怯意一樣,沒有猶豫的就朝我衝來,結果可想而知、我被嚇的一個閃身,它順勢突圍出去,隨後溜之大吉。我對這東西的恐懼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什麼鬼啊怪啊以及其他奇怪的動植物對我來說,震懾力都可以承受,單單是它、我是一點都受不了的。
這個老營區的營房是沒有廁所的,如果需要大小便、得跑到五六百米遠的一個公共旱廁,白天也還好、一到夜裡,周圍到處都是烏漆麻黑的,不打手電筒、估計要不停地摔跟頭。這種公共旱廁構造簡單、幾個獨立的蹲坑和一排小便池、都是水泥做的,頂上是青瓦蓋的半坡頂,只能遮住蹲坑的那部分,如果碰到大雨天、跟露天的也沒啥區別。
一次輪到我查夜哨的時候,我卡在凌晨一點對連值班哨和停車場巡邏哨進行了突擊檢查,但沒有發現啥問題。於是就準備返回宿舍繼續睡覺,但肚子裡突然翻江倒海起來、我趕緊朝廁所跑去,慌亂間、拿錯了的放在桌子上的手電筒。
等我到了廁所、才發現手電筒快要沒電了,一閃一閃的不知什麼時候徹底停止工作。我抓緊找到一個稍微乾淨一點的坑位,並點上一根煙,接著周圍徹底陷入了黑暗。我把停止工作的手電放到了一邊乾淨的地方,從兜里掏出手機、邊抽菸邊刷著朋友圈。
四周很安靜、也很黑,除了我嘴上香菸的火光、也就剩下手機屏幕反射的光亮了,由於這地方比較偏僻、信號不是很好,手機的移動信號也時好時壞的。我捧著手機、盯著上面的信號格,不停轉換著位置,想找到一處信號強點的方位。
就在我不停移動手機時,屏幕上隱約出現了兩個紅色的亮點,我好奇的抹了一下屏幕、再細看,發現還是有。我盯著琢磨了半天,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那是手機屏幕反射的光點,而反射方向正是在我蹲坑一側的上方。這間旱廁雖然不大、但還是有男女兩間,男廁所靠外、女廁所靠內,而我這個位置恰好距離兩間隔斷的牆很近。
如果判斷正確的話、那兩個紅點就在這堵牆上,考慮清楚後,我把嘴上已抽了一半的煙拿了下來。扭頭看了過去,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一個不大的小孩腦袋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兩個紅點似乎是它的一雙眼睛。我一下就愣住了,天太黑、一時間也吃不准牆頭上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就這樣我死盯著牆頭上的那個東西。
這時我也解決的差不多了、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腿上也慢慢傳來酥麻的感覺,要是在這時候腿麻了、豈不是要廢在廁所里,我想著、就故意咳嗦了一聲。牆上的那個東西明顯不懼我這聲警告,還是保持著同一個狀態,我不想繼續耗下去、就盯著它,然後做好起身前的準備工作。
等到時機差不多了、我慢慢起身並同步提褲子,結束後,我猛的把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打開照了過去。只見牆上的那個東西反應極快,手機的亮光只照到了它黑乎乎的殘影,我當即判斷這應該是什麼夜行動物,不過它的行為更像是一個人。
它逃跑的行為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一個助跑從坑位上奔向隔牆邊、然後借著慣性跳起來,一隻手扒在了牆頭。這牆其實也不怎麼
詭事四十六 《荒山駐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