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床上,周諾伸了個懶腰,強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站在鏡子前,周諾打量著自己。美好的身材,充滿知性氣息的慵懶,修長堅挺的雙腿,還有胸前那讓人望眼欲穿的溝壑。
唯獨有一樣,黑眼圈破壞了這份美感,周諾無奈地揉了揉眼睛,她夜裡沒睡好,不斷地做噩夢。
郭定春兩父子離開莊園以後,劉京山就把所有人都趕出了主樓,他要親自照顧劉雨生。周諾自然回房間休息,她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很大很寬敞,不像別的女傭,幾個人擠一個房間。因為熬了很晚的緣故,周諾躺到床上就睡著了,可是一睡著就開始做噩夢。
周諾夢到了一面鏡子。
一面古怪的鏡子,似乎會說話,周諾被鏡子裡若有若無的聲音吸引過來,她覺得這面鏡子很眼熟,上面有一道痕跡,這不就是掛在走廊里的那面鏡子嗎?
周諾認出了這面鏡子,就是掛在劉京山主樓的二樓走廊里那一面,她認出鏡子以後,裡面忽然出現鮮紅的血,從鏡子頂端一直流下來,直到鋪滿整個鏡面。
從血水中,伸出了無數隻手,掙扎,掙扎……
周諾被這樣的場景嚇得從夢中驚醒,醒來之後夢境消失,然而一旦她睡著了,同樣的夢境就會再次出現,就在這樣的反反覆覆當中,一直熬到了天亮。
看著鏡子,周諾上了點妝,遮住了黑眼圈,讓自己顯得更加靚麗動人,出門去餐廳吃了早點,然後就來到主樓。
老管家一早就在主樓下等著,一如既往的西裝筆挺,花白頭髮一絲不苟,英倫范兒十足十。周諾慢慢靠到老管家身邊,跟他一樣站在那裡等著,沒過兩分鐘,王琪也來了。
「老周跟你請假了嗎?」王琪悄聲向周諾問道。
看著王琪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之前告密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周諾恨得牙痒痒,本來不想搭理她,可這個時候老管家隨意地望了過來。王琪是聰明人,周諾也不傻,她當然知道這種時候無論如何也得維持住表面上的融洽。
「沒有啊,這兩天都沒人跟我請假,怎麼了?老周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他出了什麼事,不過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人了,」王琪說,「北面有一塊花圃很久沒有打理,亂七八糟的,想找老周收拾一下,結果怎麼也找不到,要不是我找這麼一下,還不知道他已經有幾天沒出現了。我問了跟他一起的那些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我還以為他跟你請假了呢。」
老周是莊園裡資格比較老的一個傭人,主要負責花花草草這一塊,算是一個合格的園丁,平時吃住都在莊園裡。據說老周的家裡有一個兒子,不太孝順,老婆早年間跟人跑了,他性格孤僻,也沒什麼朋友,所以存在感很低,平時也基本上沒離開過莊園。
不管是誰請假離開莊園,其實都算得上正常,唯獨老周不聲不響的離開,這一點讓王琪和周諾都感覺很奇怪。這人老實巴交的,就算真的離開莊園,也會跟人打聲招呼啊,難道他找老管家請假了?
王琪和周諾說話的聲音很小,不過她們並未刻意避開老管家,老管家這時感覺到了兩人詢問的目光,於是搖了搖頭,但沒有說話。
老管家的意思很明顯,他並沒有接到老周的請假,不過他現在不想談這件事,別說一個園丁不見了,就算莊園裡的傭人全都失蹤,老管家也不會在意的,他只在乎劉京山一家三口。
周諾和王琪明白了老管家的意思,兩人立刻不再提這件事。三人又等了片刻,老管家看了看手錶,伸手敲了一下鈴鐺。
「叮叮……」
幾個傭人推著餐車出現,跟在老管家的身後,大家一起走進了主樓。
進入主樓大廳,正好看到劉京山和薛瓏兒兩人扶著劉雨生從樓上走了下來。儘管周諾和王琪早就知道老管家對主人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但見到這一幕仍舊驚嘆不已,老管家把時間掐得實在太准了,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怎麼知道主人家起床下樓了呢?
餐桌很快布置好了,周諾和王琪默契地接替劉京山和薛瓏兒,兩人小心伺候著劉雨生坐了下來。劉雨生一臉呆滯,嘴裡念叨著什麼,聲音很小,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吃飯的時候,劉京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