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蹲在門口和外公聊了會兒天,以他的視角大致了解了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早上七點左右,外公從水庫夜釣回來,大老遠的就看見碧水灣那邊聚了一大群人,明黃的警戒線拉在岸邊,民警和記者都到場了,還有救護車停在外圍,岸邊的石階上聚集有很多前來認領遺體的家屬,工作人員在給他們辦手續,其中有不少人來得太急,忘記帶戶口本和身份證件,只好又跑回家裡去拿。
外公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莊園的地下電纜漏電了,死了不少人。
寧哲的外公是很傳統的華人大家長,祖上沒少吃地主的虧,因此他對這座興建在鎮子邊上的奢華工程一直都抱有天然的敵意,尤其認為這樣的大型工程會影響桃江的水質,進而導致他釣魚空軍。
所以對這次安全事故,外公是抱著一些幸災樂禍的心態的,就等著看莊園背後的老闆被查,要是能在新聞上看到他罰款坐牢就更好了直到旁邊一個認識的街坊過來跟他說老傢伙你別笑了,你看裡面的那個像不像你家孫子?他的笑容才在臉上凝固。
後來的事情就沒什麼了,讓醫生檢查完身體之後,馮玉漱開車幫忙和外公一起把寧哲送回了家,留下白芷在旁邊守著,自己則返回了案發現場去配合調查。
當然她的身份是不適合出現在公開鏡頭前的,所以接受新聞採訪的人是田承允。
昨晚的事情被報道成了安全事故麼寧哲摸出手機搜索了下相關報道,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田承允接受採訪的畫面上。
「田承允?」寧哲眉頭一皺,他認識田承允,準確來說,是老李認識。
老李和田承允都是在逃生過程中碰巧撞破了部分規則的幸運兒,謝瑤安和劉芸芝也是,不過4人中只有謝瑤安和田承允成功倖存,另外兩個都已經死亡。
田承允在採訪中,完全沒有提及莊園被不明手段封鎖,也沒有說出任何與鬼或是詭異有關的話語,只是配合著新聞報道,將昨晚的事加強描述成看了一場單純的安全事故。
「田承允被封口了?被誰?」寧哲好奇起來。
有這樣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他在昨晚封鎖了莊園,然後往裡面丟了一隻鬼,就像往滿是錦鯉的池塘里放了一條鱷雀鱔,把美麗的莊園殺得屍橫遍野。
屠戮結束後,他接著又封鎖消息,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堵住了以田承允為代表的倖存者的嘴巴,將整件事情都偽裝成了安全事故,完美善後。
而那個人之所以這麼做,似乎是為了召又。
「我說阿哲誒,你要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怎麼大半夜的跑到莊園裡去了?」
外公一遍抽菸一邊問:「是不是偷摸跟小姑娘搞對象,半夜約會結果被人家媽抓了個現行?」
寧哲剛要開口反駁,但轉念一想,這樣也好,省得自己另外想辦法解釋,於是反問道:「怎麼,要抓我早戀啊?」
「屁的早戀,我在你這年紀,孩子都兩歲了。」外公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我說你怎麼看不上那些個一直惦記伱的姑娘呢,原來是胸有鯤鵬之志,搞了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這句話一般是形容女人嫁豪門的男人有志氣,就該自己魚躍龍門,靠女人算不得本事。」寧哲搖頭道:「別提那檔子事了,現代社會不提倡早戀早婚,您想抱重孫啊?起碼等到我滿了22歲的法定結婚年齡。」
外公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那時候我早死了。」
「那我就帶你重孫去你墳頭燒紙。」寧哲說道。
「你小子」外公晃了晃腦袋,恨鐵不成鋼。
落後地區的風氣就是這樣,初中時候和寧哲同一屆的女同學,現在有不少都已經當媽了,雖然還沒結婚,但是能先生娃。寧哲已經習慣了這封建又魔幻的風氣。
寧哲正和外公犟著,忽然,一隻柔軟的手掌從背後伸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寧哲下意識回過身,將肩上的手一把抓住,順勢便要將這段潔白嬌嫩的手腕暴力掰斷,還好寧哲抬頭一看,發現手的主人是白芷,方未繼續用力。
「怎麼了?」寧哲輕聲問。
白芷低頭
054 消失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