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方慎言沒有親眼見過茹茹媽,可只看文件上的描述就足夠了。愛字閣 www.aizige.com
「身份:十八層的女主人;
姓名:暫無;
年齡:不詳;
於2015年12月9日送達,已被處理。」
至於下面則是一些關於茹茹媽的個人信息,比如她的喜好、常去的地點之類的。
實際上,店長任務是一個虛構的世界。
這條街也是基於黑白大樓而建,店長們的執行地點雖說未被限制,但仍是以這棟樓為主。
所以茹茹媽的一些個人經歷,基本上沒有有價值的信息。
關於這個文件,有意思的地方有很多。
但真正讓方慎言值得留意的只有一點:
「於2015年12月11日送達,已被處理」
從印章的模糊程度就可辨認出來,這顯然是一個歷時已久,早已塵封的文件。
而且這句話的語氣,是以一個「已完成」的過去式描述的。
但詭異之處也同樣在這裡,因為今天是2015年的12月10日。
也就是說,茹茹媽「被已處理」的日期是,明天。
蘇城河同樣留意到了這個最為突出的矛盾點,他用手指點了點這句話,沉聲說道:
「茹茹媽是明天被處理,但為什麼這張文件今天落在我們手裡?」
他開始帶著另一種目光,審視著整個廢油世界。
「難道,這次任務與時間相關?」
這是蘇城河的第一反應,關於時間類任務很稀少。
無論是什麼任務,只要沾染「時間」二字,都必然錯綜複雜,難度奇高。
而目前來看,無論是遊戲世界,還是現實世界,店長們均為確定本次店長任務的主線脈絡。
甚至根本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在經歷一場怎樣的任務。
顯然,這張詭異的文件,給予了他新的思路。
方慎言默默地點上了一根煙,猶豫片刻後說道:
「除了時間錯亂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哪種?」
「這張文件,是假的。」
方慎言淡淡一笑,吐出了一口煙圈後,將茹茹媽的文件單拿出來放在一邊。
他將後面厚厚的一沓文件,隨意地抽出幾張鋪開,對著蘇城河說道:
「你看其餘的文件,上面的印章全都十分清晰,像是剛剛蓋下不久。
這裡有一百多封,應該是對應了一百多件病號服。
我們可以將這個十六層的房間,視為一個處理廢料的粉碎機。
每一個被送到這裡的人,就是被處理的對象。」
方慎言將文件一張一張翻開,除了茹茹媽的那張放在一邊。
後面文件送達的順序,是以時間為基準。
第2張——第30張,全都是昨日送達,第31張——第60張,是前天送達。
這是一個十分簡單的時間規律。
並且從印章入手,來查看時間線也正好對應。
越靠後的文件,說明存在的時間越長,印章痕跡也越模糊。
方慎言翻開最後一張文件,這是一個枯瘦如柴的老頭。
他送達的時間為12月5日,也即是五天前。
而五天前送來的「病人」,從印章痕跡來看,卻仍要比茹茹媽那張要清晰一倍不止。
就連最久遠的一張文件,都遠比茹茹媽那張要清晰。
這代表著什麼……
蘇城河抿了抿嘴,圍著桌子轉了一圈,最後站在方慎言的對面,輕聲說道:
「我們姑且這樣來猜測。
十六層的這個房間,其實是一個處理『病人』的火化爐。
它在每日會收到三十張『病例』,並進行『處理』。
已處理的病人,會成為食材,端上食客的餐桌。
只留下那些數以百計的病號服。」
方慎言點了點頭,又拿出了幾張病例,指了指上面的信息,補充道:
「而這些病人的共同特徵就是,他們全都是黑白大樓的住戶。」
蘇城河沒有因他的打斷而停止訴說,只是頓了頓接著說道:
「如果順著這個邏輯往下推。
病源、病人、救治、住院、搶救、焚化。
這是應有的六個程序。
而十六層,顯然就是最後一步。
那麼,第一步的病源,應該是這次任務的根源性鬼魂!」
方慎言聽後沉默片刻後,他吸了一口煙,將茹茹媽的病例往前推了推,又說道:
「或許,病源也可能就是她。」
蘇城河啞然。
這個想法雖然有些驚奇,但也的確有這種可能。
不過,這只是蘇城河對於任務主線的猜測,還是無法解釋茹茹媽病例上的時間矛盾。
或許,以他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也根本解釋不了。
方慎言低頭看了看剩下的兩個抽屜,用手撥了一下上面的鎖頭,輕聲說道:
「這兩個抽屜里,應該還有東西。
但我們缺了兩把鑰匙,無法打開。」
蘇城河聽後拿出了剔骨尖刀,但嘗試了幾次後發現這兩把鎖牢不可破。
看來,這兩個抽屜的線索要擱置下來了。
他思考了一下,發現一件為難的事情,於是問道:
「這兩個抽屜需要等待鑰匙開啟,但我們回歸現實的條件是毀掉廢油。
我沒去過現實中的次臥,那裡也有辦公桌嗎?」
方慎言將病例檔案收拾起來,一邊放進自己的背包,一邊說道:
「現實里沒有,所以廢油世界不能毀,並且還需要留一個人守在這裡。」
蘇城河沉默不語。
他知道這個地方是主線中的最後一環。
如果茹茹媽的病例是真實的,那麼她明天就會被送到此地。
這是一個守株待兔的好機會。
所以,這裡必須要留人,不管是為了等待茹茹媽,還是為了這兩個抽屜的線索。
三人重新聚集在了客廳之中。
蘇城河正準備將之前的線索轉告克萊德,但卻被他立即打斷:
「我不想知道關於這次任務的任何事,我只要罪物。
達到目的,我就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