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聞永新閉著眼睛盤膝坐在地上,可耳旁在這個時候卻傳來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的主人,語氣中帶著極度不滿,甚至還推了他一把。
他用力地閉緊雙眼,沒有第一時間睜眼去看,可內心已經產生了疑慮。
「我說你們怎麼回事?一進樓道人就沒影兒了,那個姓牛的去哪了?」
消失許久的農國豪,又出現了。
可聞永新不敢睜眼,他明白這是幕後那隻鬼又使了手段。
這是見久攻不下,被逼無奈將線索人物又搬了出來,試圖以另一種方式讓他暴露。
但同時也宣告著一種訊號。
聞永新的猜想是正確的,還有最後一種條件沒有達成,那隻鬼無法直接對其出手。
「原來時間在我不在你,等待李一的策略有效。」
他連眼皮都沒抬,就這樣無視了農國豪在耳邊聒噪,仍然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動也不動。
不過,農國豪畢竟不是鬼,也不是店員,他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農國豪迷茫的看著眼前的聞永新,手裡拎著一把鑰匙,在原地也陷入了思考。
「一進樓這兩個人就失蹤了,怎麼現在突然出現在12層,另一個人去了哪裡?」
想到這裡,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聞永新,撓了撓頭髮,最後嘟嘟囔囔道:
「不行,我得去找找這個姓牛的。」
說完這句話,他的身影就朝著十二層的樓道門走去。
隨著鐵門開啟又閉合的聲音響起,農國豪的聲音就徹底消失不見。
聞永新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他不敢睜眼卻將一切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低聲暗罵農國豪多事。
「他去找牛洛,大概率是無果,但也可能找到對方的屍體。
如果他真的把牛洛的屍體帶到我面前」
死亡接近,算不算接近的一種?
聞永新有些坐不住了,他緩緩睜開雙眼,看著沉寂下來的樓道默不作聲。
他很清楚牛洛失蹤許久,那就是必死無疑。
因為牛洛早在路上就已經觸發了思想接近這一死路,他的條件是齊整的。
而自己之所以拖這麼久還沒死,就是三個條件缺失最後一個。
那麼鬼物就會無所不用其極地使用各種方法,來讓他的死路進行圓滿。
地點接近、人物接近,如果再加上一個死亡接近,那麼他就必死無疑。
儘管這最後一條看起來似乎有些牽強。
但聞永新卻根本不敢去賭,他對於規則完全是一知半解,不能冒這個風險。
他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身,細長的雙目對準了十二層的那道樓道門,慢慢從背後拿出了一把刀。
但在猶豫了幾秒鐘後,他卻又把刀收了起來,而是在整個樓道之內掃視了起來。
聞永新的目光移動的很慢,像是在仔細辨認著什麼,又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而最終他的眼神停留在了窗戶的位置。
這個比一本畫冊大不了多少的玻璃窗上,此時已經在底部鋪出了一層薄霧。
寒冷的空氣和飄零的灰燼,讓它多了一種小巧而浪漫的既視感。
聞永新的目光定格在那裡,卻不知是看向窗外的灰燼,還是窗沿上的水汽。
但詭異的是,在他根本無法看到的位置,一個穿著紅裙的女人卻正坐在窗沿上。
兩名店員,兩個立場,明明誰也看不到誰,卻四目相對。
陳潔的眼神中帶著一種迷茫,她明明知道對方根本不可能看到自己,卻仍然產生了一種對視的錯覺。
她將農國豪搬出來,的確是希望用這種方式逼聞永新採取下一步行動。
但死亡接近,究竟算不算死亡條件,這個問題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過從當前的情況來看,她的方法似乎奏效了,因為無論真假,聞永新都不敢賭。
陳潔還是很自信,她的身份就決定了她將完全支配所有人。
聞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