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深深地看了余郭一眼,在沉默許久後還是對著眾人說道:
「在某種程度上,天南戲劇學院與天海酒店有一些相似之處。
那隻根源性鬼物掌控著大量鬼物,並設置守則制約。
只要在天南學院範圍內,無論人、鬼都要遵守所謂的『守則』。
守則,是最大的難點,但同時也是最大的優勢。」
四個人紛紛側目,認真聆聽著季禮的分析,眼中不時流露出一抹驚詫。
就在方才,季禮還表現出一幅不願意指導的模樣,可現在他卻又鄭重地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季禮沒有回應眾人的疑惑目光,只是吸著煙輕聲說道:
「校園守則,是這次任務最大的殺人工具,也是我們想要活著離開的鑰匙。
這個守則應該處於絕對保密狀態,宋依彤的遇難,我猜測就與暗查階段觸碰了守則相關。
所以這次任務顯然『情報』是最關鍵的。
進入任務後,我們的身份會相應改變,所有人謹言慎行的同時,要做到消息互通。
這一點在今夜聚集時,我會同步給其他參與者。
最起碼,在存活條件不存在對立時,大家要儘量保持團結。」
這是季禮自從來到第七分店後,第一次如此詳細、具體地為同隊參與者講述著任務指導。
他每一句話都很重要,是對整個任務行動綱領的中心概括,也是眾人日後行動的導向。
這種改變令人欣喜,同時也令人感動。
余郭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低頭吸菸的季禮,也逐漸低下了頭顱。
他明白季禮之所以會說這麼多,都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這次任務意義特殊,難度太高,想要保證存活必須要藉助其他人的力量。
季禮的性格絕對不會對這些新人講述起這些注意事項。
尤其是他現在的心境起伏如此之大,情況格外糟糕,卻還是為余郭儘可能地提供幫助。
縱觀第七分店,季禮和方慎言都屬於那種極為無情的資深者。
他們視人命如草芥,從不管在意旁人生死,且性格詭異無常。
但余郭是唯一一個可以與他們開玩笑,甚至做出「親密」舉動而不被反感的人。
有些時候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得到季禮、方慎言的「另眼相看」。
不論為何,余郭都將季禮當做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
他看著季禮暗暗在心中發誓,這次任務一定不會讓其出事。
「余郭,這是軟骨罪物、荷花種,先前與外鬼勢力的事情險些忘了。」
三樓房間裡,潼關拿出一個布包,裡面裝著兩件罪物。
余郭看著他,沒有接過只是有些錯愕地問道:
「怎麼洪福的荷花種也給我?」
潼關笑了笑,將布袋塞到了他的手中,朗聲說道:
「洪福知道這次任務,所以他說把這件罪物借給你了。
這畢竟是一件對抗屬性的罪物,咱們分店現在就缺這個。」
「還有這個。」
站在一邊的常念,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不起眼的日曆本,也遞到了近前。
她對這個分店裡的大部分人都沒有好印象,但對余郭的確有著不小的好感。
雖然這個余郭曾經急功近利,險些把潼關害死。
但在得知其可憐可歌的故事後,就對這個開朗樂觀的青年有了極大的改觀,並真心希望他能完成執念。
余郭手裡捧著三件罪物,抿著嘴唇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是半晌後重重點頭。
善因結善果,此理亘古不變。
余郭本就是罪物大戶,他現在身上足足有六件罪物。
軟骨、荷花種、日曆、木梳、劇本、白蠟燭。
在罪物的數量上,他儼然已經成為此次任務最具優勢之人。
潼關看到余郭眼神中的心事,緩緩站起身像是一個兄長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說道:
「我知道你在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