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第二層,即設計靈異事件的地點。
侯貴生面冷如霜,身姿昂然,四周蕩漾著靈異清除的漣漪,於他卻片葉不沾身一般。
他步履堅定地視若無睹,快步朝前方前行,同時摘下肩上背包。
手掌伸入包內,抓住了一把糖果,一顆接著一顆地往地上灑落。
這一路上,腳步不停,順著那一串前行的腳印,連串的糖果也就蔓延成了一條歪歪扭扭的曲線。
地面上,恍惚有一個不存在的矮小身影,探出手掌將沿路的糖果,一顆一顆地拾起。
「顧行簡。」
「顧行簡。」
「顧行簡」
隨著糖果越丟越多,侯貴生的口中也接連念出了「顧行簡」這個名字。
當這名字已經被念過十八次時,那個撿糖果的身影,也就不復存在。
侯貴生同時也停住了腳步,將手從背包中抽出後,站定在一個房門之前。
他似乎感應到了門內有另外一人的呼吸,面色陰鷙,嘴角掛著一記冷笑,對著空氣淡淡說道:
「殺了他。」
門內,桌前。
顧行簡兩隻手均擺放在桌面上,左手按在一頁白紙,右手轉動著鋼筆,像是進入思考中。
他眉宇間難得出現一抹憂慮,低聲呢喃道:
「最後的三分鐘了,你怎麼主動取死呢?」
那張平凡的臉上並沒有看到太多意外,好像季禮有多少手段,他心知肚明。
從這句話來看,他真正的憂慮,並不在季禮,反而是——「如何在不殺季禮的前提下,得到小千的雙眼」。
忽然,顧行簡的頭朝右側轉了過去,目光掃向房間的一個死角位。
在這一眼中,一個約三四歲的男孩,蹲在了牆角正剝開糖果的包裝紙。
但再定睛一看,這個身影卻又消失在了視野之內。
顧行簡的臉色似乎並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眼中帶著一絲惱怒地瞥了一眼門口。
他抬起右手的鋼筆,在黑皮本的空白處,寫下了兩個字:
「稱量。」
禁地第一層,即北部懸崖的禁地範圍。
黃半仙盤膝坐在西側的角落,正對著地上的幾根木棍抓耳撓腮,試圖從中得到此次任務的命運。
而就在這個時候,被黑袍籠罩的顧行簡,突然閃過了一道刺眼的光芒。
這光來的極快,去的也極快。
黃半仙只察覺到身側亮起一道光,可當他轉過頭看去時,就已然消失,仿若幻覺般。
黑袍的顧行簡,仍閉目低頭,安安穩穩地坐在原地,不曾有所動作。
黃半仙撓了撓分叉的鬢髮,「嘖」了一下後,又回到原位,繼續準備解卦。
但就在這個時候,屏風內的北部懸崖,忽然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到訪。
那人衣著破爛不堪,有一半的頭髮也被剃光,半邊身子染著血,像是歷盡艱辛方才到此。
一來就看著空無一人的懸崖,破口大罵:
「他奶奶的顧行簡,為了你可真是折騰死老子,我準備的這份大禮不送到你手上,這口氣我是絕對咽不下來!」
黃半仙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解掛,同時自語道:
「你這老小子還在那大禮呢,估計連顧行簡人在哪,你都找不著」
不過,先是顧行簡亮起光芒,後是中年人突然到訪,他在經過打岔後,再度分析卦象,竟有一道靈光閃過。
他面色僵硬地伸出手,將其中一根
木棍移到了乾位後,頓時豁然開朗。
可得到的卦象,卻令其目瞪口呆,他怔怔地看著那個中年人,又看了看顧行簡,喃喃道:
「顧…顧行簡,要死在這兒?」
「稱量」。
禁地第二層房間裡,顧行簡靠在椅背,一邊轉筆一邊望著白紙沉思,似乎是在思考剛才的那道難題。
而他的眼前,一個巨大的白色天平,橫在了房內的空中。
剛剛出現的拆糖男孩,竟突然出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紅禁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