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
說是一個化妝間,但實際上不過就是在負一層臨時搭建起來的後台罷了。
這裡擺放著許許多多的雜物,能夠看到一些線纜、工具箱之類的東西。
可見,這裡曾經應該不是為商演所預備的房間,而是一個用於維修、建設的工具室。
至於為什麼煙花秀這個橙湖一直以來都格外重視的節目,後台卻如此簡陋,那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在這個不算太大的小房間裡,白狼背手來回踱步著,身影在一排排的鏡子前閃過,口中念叨:
「大部隊進了負一層,以那幾位的能力,我猜測再有2分鐘,一定會有個結論。」
白狼抬腕看了一眼手錶,目前時間來到20點55分,不由得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20點55分,再預留2分鐘的第一、第二步完成時間,那麼留給他們的抓捕真兇的時間,將僅僅剩下3分鐘。
這個時間已經是節省再節省,壓縮再壓縮,但3分鐘時間已然是極限了。
可偏偏這最後一步,最是艱難,且目前為止還一絲頭緒都沒有。
白狼的任務經驗極為豐富,但到了這種時刻也不免有些心急了,他不斷繞圈之後,生硬地說道:
「方慎言,我所說的方法,你意下如何?」
在此之前,白狼針對抓捕真兇這一步,提出屬於自己的方案——抓捕主持人的替身,將其算作真兇。
這是一個平替性方案。
因為在他看來,抓捕Ta這個根源性鬼物的難度太高了,且不說現在線索全無,就算是真的可實現,那麼失敗概率也會非常大。
儘管白狼的相貌很是兇惡,但他本人的行事作風其實非常老練和成熟。
尤其是在這種嚴峻的情形之下,他還是認為用「替身」的方式,能夠更好地完成項目。
這種話,白狼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但並沒有得到完全的認同。
鏡子前,方慎言看著鏡中自己那完全白化的右眼,這種時刻就連他的眼神都有了些許的變化。
但不是恐懼,而是亢奮。
終於在白狼又一次舊事重提後,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化妝間是第一案發地,是主持人與Ta首次對視的場景,也是後續一切的源頭,但偏偏這裡不存在投影。
我料想,也許這裡隱藏著關於本案的秘密。
而集齊第一、第二步後,這個秘密才會被揭開,所以我一直在等待著。」
對此,白狼毫不否認,並連連點頭,話鋒一轉說道:
「可是等待與我的方案,並不衝突。」
方慎言將臉從鏡子前轉向了白狼,豎起了一根手指,沉聲說道:
「現在的確不衝突,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拿到這個秘密。
你能和我保證,當秘密揭開之時,眼睛怪物與主持人之間不存在衝突嗎?」
白狼的心頭一緊,就要開口回擊,因為這一問題他早就想過,並預估過可能性。
眼睛怪物、主持人,它們之間是兩個完全獨立,但又可視作一體的身份。
主持人,被店員們稱之為活死人,就是因為他說不好算死,算活。
死的一方面,是他本身已經被眼睛怪物所替代;
活的一方面,是指由於眼睛怪物的替代效果,導致他還保留了不同的投影,這個投影具備了獨立思想和行動。
在白狼的想法中,眼睛怪物、主持人,是真兇與死者的對立關係,因此才會制定這種方案。
但方慎言的一句話,卻為他提了一個醒——人眼中的活與死、對立與共存,未必會被規則所承認。
若規則認為,主持人真的算完全死亡,那麼白狼抓捕眼睛怪物,自然可行。
可如果不是呢?
若是主持人的存在方式,被視作與眼睛怪物共生,那麼抓捕眼睛怪物,就是無效化舉動。
白狼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但卻提出了另外一個困惑:
「但項目發布時,郵件明說煙花秀期間,主持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