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我感覺季禮好像凶多吉少了」
一號別墅外,黃半仙盤腿坐在地上,小半個腦袋露在窗戶外,窺探著裡面的情形,同時正在與某人通話。
那張乾癟消瘦的臉頰上帶著複雜的神情,點了點頭應付著:
「是,他好像中了鬼物的招,現在還沒有察覺。
他的臉已經消失大半,我看如果沒有隱藏手段,死亡就在這會兒。」
其實黃半仙還有後半句沒有說,他打這通電話的意思,是想詢問一下他是否要出手幫忙。
畢竟在來的時候,顧行簡的確說過類似的話語——「這件事按季禮的意思去辦。」
那此刻來講,季禮雖然沒什麼表示,可他本人也不可能願意去死吧?
因此,黃半仙有些猶豫,他要不要出手。
平心而論,他自然是不樂意。
黃半仙是一個很圓滑的人,趨吉避凶是他的宗旨,此行本就很為難。
若非是顧行簡說了那句話,他都不會留下來看戲,如果還要他出手幫忙,這可就是太麻煩了。
不過接下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也令他甚為滿意。
「季禮若是要你來救,那他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雖然這句話不那麼中聽,可黃半仙卻格外欣慰,稀疏的山羊鬍抖了一下,訕訕一笑。
掛斷電話後,他又從窗沿探出了半個腦袋,滴溜溜的眼珠泛起好奇的光芒。
他很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季禮究竟如何破局?
看戲的人,除了黃半仙外,還有一個梅聲。
至於薛聽濤,他已經不知道溜到哪去了,但以他那鴕鳥般的作風,應該不敢看戲,只敢一心等待結果。
梅聲也很無奈。
黃半仙的所見所聞,對於她而言就更加清晰和真切了。
季禮與根源性鬼物之間的爭鬥,她全盤落在眼中,當見到季禮在不知不覺中遇難時,她嘆了口氣。
季禮做什麼事並沒有和她商量過,包括這個金生水結界的反用。
如今,他陷入了絕對劣勢的處境,梅聲卻不能坐視不管。
她不敢偷瞧根源性鬼物的那灘黑泥此刻究竟在做什麼,只知道對方現在還留在原地,於是她終於有所動作。
這場戲看了這麼久,梅聲自然也明白了符籙結界的店員用法。
這是一種非常規的罪物,在過去的任務中從未出現過,甚至可以稱之為神跡。
凡人通過五行之法畫下符籙,竟能達到與古書傳說中那通玄之術的效果,這太匪夷所思了。
在梅聲內心感嘆天海酒店的想像力時,她已經下了樓,用最快的速度將那些熄滅的蠟燭,一一點燃。
三樓、二樓近百隻蠟燭的燃燒,一時間整棟別墅泛起了明晃晃的光亮。
而這種光亮中,卻又帶著一種似有似無的血腥氣味。
一樓的蠟燭,梅聲沒能力去點燃,因為根源性鬼物在那裡坐鎮。
不過二三樓這近百的數量也已經完全足夠,徐徐的青煙開始升騰,瀰漫在空中,有一種不充分燃燒的嗆人感。
當火光更亮之際,空氣裡帶了許多生生不息的濁氣與清氣。
原本因吳正思之死從而消無的符籙結界,又一次出現在了天花板上。
季禮能用金生水,那麼她梅聲也能用火生土。
一道符籙制不住根源性鬼物,那麼兩道符籙呢?更何況梅聲還有香水瓶罪物,她完全可以讓兩符的效果擴大數倍。
兩種五行之法,不同的絞殺功能,雖然無法殺死根
源性鬼物,但保住在場人的性命,想來並非難事。
梅聲重回三樓,在戰場的最遠端,試圖以這種方法入局。
心臟與火,脾位與土,她等待著自己的心臟異動。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
梅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發覺季禮的面孔已經完全消失,成了一張白面。
代表根源性鬼物的那灘黑泥,靜靜地在地面上呈現一個「圓」在蠕動,裡面漆黑黑的一片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雙線獲勝